而赵新弟和他统帅的援兵,却按兵不动,冷眼旁观。
“范校尉,我早就说过了,没有贰师将军的命令,我军是不会出击的!”赵新弟冷着脸,摇头道:“军令如山,还请校尉息怒!”
范明友听着,气的肺都要炸掉了!
他指着城外,大声吼道:“赵将军!请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
赵新弟看了一眼城外,面不改色的道:“我看到了……”
“不就是羌人在试探从涧河向北渗透吗?”
从城头眺望,视线向着涧河两岸延伸。
无数羌人,正乘着他们的羊皮筏子,打算渡河绕过令居塞,从涧河渗透进河西内郡。
其数量多的时候可能有千余,少也有几百人。
看样子,羌人似乎是打算,利用进攻掩护这些人向北渗透,甚至绕过令居防线。
但……
这在赵新弟眼中,根本无关紧要。
因为……
他冷笑着道:“若令居是这样好绕开的地方,当初徐公与李公,缘何要在此建塞呢?”
“校尉久居令居,安能不知令居地理?”
“独守驿道,临河依山,虽敌有千万人,而不能越之一步!”
令居所在之地,确实是一个绝佳的节点!
它前有涧河,背依群山,只一条道路,从令居延伸到酒泉郡。
而这一条道路就是汉家的边墙延伸之所。
至于其他地方?
羌人要是可以翻越由雪山组成的高山,那他们就不会被禁锢在西海高原上这么多年了。
也正是因此,当初光禄勋徐自为与将军李息,才会将汉家的河西要塞,从黄河退到这里。
故而,赵新弟真的是毫不担心。
范明友却是气的,只能咬着牙齿,道:“将军的作为,本官会上禀天子!”
“请……”赵新弟冷脸一笑,无所谓撅了一下嘴唇。
在汉家为将十余年,让赵新弟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胜利者永远不受指责!
只要能打赢,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被原谅,甚至被夸赞。
反之,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
令居的战火燃烧之时,天山南麓之下,李陵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他亲自带着人,来到了位于轮台西侧的计示水,考察地形,窥探轮台虚实。
在仔细的侦查了一番后,李陵心里面就多少有些底了。
“轮台城,虽然在西域也算坚城了,但与中国的名城大邑相比,还是远远不如啊……”他望着轮台的轮廓,在心里想着。
轮台城,城高不足三丈,周长不过十里,城墙的厚度可能只有三五尺。
就不和长安、晋阳、太原这等雄城比了,恐怕老家成纪县的城墙和防御都比它强!
当然,放在这西域,轮台已是一等一的大城市!
仅仅是守军,便有一万多,超过了很多西域国家的总人口。
城外更有着延绵的粟米田,纵深数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