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从来不认为,这妮子会有不懂或者是不会的东西。
可现如今老师和他这么一说,他发觉自己是不是的确有些急躁了。
那妮子在新兵连的成绩他也曾经调出来看过,那三个月除了笔试勉强及格,其他的就和及格没沾上边。
但奇怪就奇怪在,最后一个月的体能测验却突飞猛进,这种强大的爆发力连他啧啧称其。
对面的李宗勇见他紧锁着眉头沉默不语,又继续说了起来。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丫头心野难驯,上次听你说她那次偷刘震公司的资料也是剑走偏锋,要不是你当时在门外替她挡了那么一下,我想接下来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就她这种性子要和人合作,你确定她愿意?你要知道她那两次任务都是单独行动,可现在是要团队合作,虽然同样是任务,可这其中可是有很大的区别!”
霍珩嘴!”
霍珩嘴角的笑渐渐收敛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她极有可能还是单枪匹马来完成这次任务?”
李宗勇皱眉,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沉重,“不!我是怕,到时候她会为了完成任务,牺牲掉战友。”
“这不可能!”
霍珩一听到这个话后,下意识地就反驳了回去。
牺牲战友?
这怎么可能的!
那妮子就算再狠,应该不会对和她统一战线的战友们下手吧。
李宗勇沉着脸色,一点点的替他分析了起来,“你看这次的罚站事件,虽然她的目的是在于将事情闹大,可她当时说的话我觉得并不全是假的。站九天,这已是超过体力的极限啊!一个连自己命都可以拿来搏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命,战友这两个字她不一定会放在心上。”
这一番话让霍珩的心里更沉了几分。
的确,聂然拿命来搏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从最先前的在洗手间为了得到卫薇信任而自愿当人质,差点被割断大动脉,到接下来被霍旻劫持,以及现在的不吃不喝不睡罚站九天,每一次都让人心惊动魄的很。
老师说的没错,一个连自己命都可以拿来赌博的人,又怎么会心里有战友呢。
霍珩第一次觉得,对于这个妮子他真的有种无力感。
可转而一想,自己不正是喜欢她的狠和绝吗?
每次都将自己逼向绝境,然后拼杀出一条血路。
那种厮杀后倨傲地站立在硝烟弥漫的战场里,浑身沾染着敌人的血液,微勾起的冷笑,和嗜血的眼眸流转着动人心魄的光芒,那场景只是想想都能让他怦然心动。
李宗勇看到自己的徒弟眼睛里有着别样的光亮时,意味深长地说道:“虽然她的心性比一般人强悍很多,能力也肯定不会有问题,但这是一匹未经过驯服的烈马,野性十足,需要时间。”
霍珩眉头拧了几分,最后很认真地回答道:“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可以改变她的!”
李宗勇这是第二次见他有这种神情,第一次还是在接下霍启朗这个任务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冷峻的语气回答自己。
想当年从部队里走出去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模样稚嫩的青葱少年,穿着一件白衬衫背着书包就这样走了出去,现如今一看,当年稚嫩的脸庞逐渐变得深邃挺拔了起来,举手投足间也变得格外翩然贵派。
不知不觉都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场任务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李宗勇收了收有些跑偏的思绪,笑呵呵地问道:“听你的语气是真要在我这里做指导员了?霍启朗那边不会被发现吗?”
“虽然有潜在的危险性,但应该不会被发现。”霍珩想了想,回答。
他虽然得到消息后急忙赶了过来,但保密工作做得还算不错,就算霍启朗起疑心,但找不到实质的东西,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
更何况,现在霍旻已经死了,他就剩下自己了。
没有实质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的。
霍启朗现在,非常需要他的帮助,而他也终于慢慢地开始渗透进霍氏最核心的地方。
李宗勇听他要留在预备部队一段时间,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咱们部队有你这么一位铁血的指导员是莫大的荣幸啊,我想六班快要和一班并肩咯。”
和李宗勇又聊了几句话后,霍珩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