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总从来不给我说外边的事。”幺妹回答说。
贾光明要杀害郑行中,事实的线索越来越清晰了。如果卓天的这一环扣上,证据链条就能闭合。证实贾光明授意杀人的证据便无可辩驳。张浩提审卓天,问他:
“卓天,你参与了杀害郑行中案。”
卓天惊骇,面色煞白。他用纸巾擦着额头的冷汗,手有点抖。不是在调查贾正的死吗?怎么就冒出个郑行中案。卓天天性聪慧,善于思考。他是吃谁的饭,为谁卖命的主。李顺死了,没有了主子。他所有的打算,都围绕着保护自己的原则,遇到问题,能推就推,能抹就抹。去杀郑行中,他能感觉到,也去为老虎踩点。但是,这些事,没有人知道。知道的,都不是明说,全是凭着感觉走。可是,今天张浩一上来,就把杀人案的大帽子扣在他的头上,着实是有点吓人。卓天说:
“我不认识什么郑行中。”
“有一张草图,是你画的。那是谁的家?”张浩问他说。
坏了,这个老虎,不是说看完,记住了,就要销毁的,怎么会落在了警察的手上?他说:
“草图是我绘的,交给了李总。至于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
“那么多的地方,你不绘图,偏偏就绘郑行中家的那栋楼,还说你不知道谁是郑行中。”张浩厉声问他。
“李总只给了我他家的门牌号码,让我去踩点,并没说是谁。”卓天说的是事实,他并不想隐瞒,现在洗清自己是第一要务。反正郑行中现在没死。他觉得,是罪,也不算大。他说。
“那你怎么又知道是郑行中。”张浩不等他有回旋的时间,突然问卓天。
卓天一惊,把前面说不认识郑行中的事给忘了,他连忙说:
“啊,是金主。动手的头一天晚上,金主把我叫到了院子里。他说:‘卓天,你功夫好,今晚去郑行中的小区,惊他一下。下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说:‘山门里有规矩,夜间不许出门。’他没有强求。”
“这么说,杀人的事,你是知道的?”这是张浩的风格,审问的时候,不跟被审人的思路走,思路的跳跃很大。任凭被审人多有经验,都无法招架。他问卓天。
“不知道,他们在山门里说话,都很谨慎,不提别人的名字,都是感觉,凭着感觉走。这一次知道郑行中的名字,是金主一时疏忽,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卓天说。
“郑行中家的窗户,是谁砸烂的?”张浩问卓天。
“这个我不知道。事后我去郑行中的小区看了。也去了砸窗人逃跑的小巷走了一趟,不是一般人,得有相当好的身手,应该是老虎吧。”卓天说。
“你认识老虎?”张浩问卓天。
“没见过,暗地里传得邪乎的很,我倒是想会会他。”卓天对老虎并不服气,他讨厌有人捧那身手好的人。他说。
老虎就是个影子,作恶多端,都是看不见,摸不着。待到这回逮住了,是他一露真颜的时候,他却死了。就像他生前的影子一样,随风而来,却又飘得无影无踪。老虎于人残忍,于自己也不含糊。他就是与生灵有仇,杀死自己,也是惨不忍睹。
“你刚才讲过的事实,敢不敢当面指证?”张浩质疑地问。
“我不愿意指证李总。金主我不怕,可以当面指证。”大山里出来的人记情,李顺恩惠过卓天他们。就是李顺死了,他们都不愿意当面指证。说是贾光明,卓天的胆气很正,他说。
至此,u盘里的又一案,证据链闭合。贾光明的罪责难逃。
郑行中很久没有到店铺里去了,不知道永他们照应得怎么样。他一大早来到井陶街。井陶街一如既往,人们都忙忙碌碌。u盘里的两案落实,郑行中并不觉得兴奋。贾光明老狐狸,还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变数。郑行中到了自己的店铺,无心询问永们店铺的经营状况。他在茶桌前坐下,好久没有品尝店铺茶的清香。饮上一杯,茶水顺喉而下,沁入肺腑。正待和永们说话。
“哥,出来一下。”左君笑知道u盘的又一单案情破解,心里非常高兴。她过来找郑行中,准备出去浪漫一下,让郑行中以缓身心的疲惫。
“笑笑,进来。”郑行中知道她今天休息,不会有什么大事,邀她进去喝茶。郑行中说。
“不,你出来。”左君笑固执,非得让郑行中从店里出来,她说。
郑行中习惯了,凡事都随着她。便放下茶杯,步出店门。
左君笑清楚,郑行中得听她的。看他出来,不由分说,挽起郑行中就走,到停车场,便把他塞进驾驶位,自己在副驾驶坐了。发布命令,说: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