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挣开韩老头的手,心情复杂的向那将军挪步过去,韩老头见来的将军和少年是一起的,也就略放了心。
到了近前,先深深的躬身作揖施了一礼才道:“见过老将军,多谢老将军援手之恩,敢问将军可是姓项?”
老将军看了看虞周,咂巴着嘴:“多懂礼的娃儿,怎么就有下得去手的混账,老夫项燕,你如何猜的老夫姓氏?”
虞周瞄了长身而立的少年一眼。
“哈哈哈,我这孙儿的名气比老夫还大了不成。”
“不敢瞒老将军,适才见到这个哥哥目生重瞳,斗胆一猜。”
那少年听了也是开怀,一巴掌拍在虞周身上,好险没把他拍的趴下,故作成熟满面骄傲的说:“我乃楚人项籍,你叫什么?”
虞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果不其然啊,扛着肩膀上的手,努力站直伤上加伤的身体道:“在下虞周,多谢相救之情。”
老将项燕饶有兴致的看着俩孩子在那装大人的见礼,插口问道:“小娃儿今年多大啊?”
这还真不好答,具体多大虞周还真不知道,又怕在韩老汉的面前漏了馅。
好在韩老汉见虞周还有点蒙头蒙脑,只当是孩子被打懵了,替他接下了话头:“虞娃儿是先幽王七年出生。”
“哦,七岁,和小籍同年岁。”老项燕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骄傲,看来项籍刚才那神色就从这学的,真是亲爷孙。
“大楚项氏果然英豪满门,看这位项兄英勇不凡,想必用不了多久,又是一代人杰。”
虞周看这爷俩的性子是典型的将门虎威,自然是连连捋着老虎胡子说话,或许是这话稍长了点,顿时感觉到半边脸又木又涨的快没了知觉,话都说不利索了。
项老头听了是满脸得色,转而又看向了还坐地上倒换气的屈庆,那边屈庆也知道这顿打算是白挨了,一脸的畏惧掺和着不甘。
“年纪轻轻如此狠毒殴打孩童,屈旬便是让你这样给本将军征兵的么?”老项燕一扭头就是一副怒气冲天的面孔。
“项老将军当面,小辈不敢,实在是国有难军务忙,小辈乱撒火气了,是小辈的错。”
“哼,鱼肉乡里还有脸了。虞家娃娃,你想如何处置?”
这事本来苦主就是虞周,转了一圈,项老头又来问他的意思,其实这种事情问他反而是难为他,虞周看了看屈庆,开口道:“项老将军,只是两颗牙而已,稚子别无他求,拿些汤药就好了。”
不说想不起,一说惹人恼,虞周不露痕迹的给屈庆上眼药呢,哪知道项燕还没话,那边项籍动了。
只见项籍上去飞快的一拳砸在屈庆嘴上,扯了他的荷包便丢给虞周,然后扭头吼道:“快滚吧,再见着打断你腿。”然后咧着没门牙的大嘴笑着跟虞周说:“这下公道了。”
那边屈庆挨了一拳,顿时满嘴鲜血,也不知还能保住几颗牙,捂着嘴“唉哟唉哟”爬起身来,怨毒的扫了虞周和几个老头一眼,被他的粗汉手下架起来就跑了。
虞周是彻底的跟不上这小霸王的急脾气了,掏着手里的荷包看了看,苦笑的看着他:“项哥哥,你这是害我啊。”
项籍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虞周:“怎么啦,他爹的印信也在他荷包那?”
虞周摊开荷包:“看看,我家上面老下面小,这些个饼金放在家里,这是要被谋财害命的节奏啊。”
那边项燕一听,饶有意味的打量着虞周,截住一脸疑惑的项籍的话头问道:“虞小子,那你说该当如何。”
虞娃娃变成了虞小子,虞周也就顺着杆往上爬:“要不,项将军帮晚辈保管一段时日,晚辈改日来项府取。”
项燕笑的更是意味深长了:“嘿嘿,小子,这里是下邳,项府在下相。”
虞周苦笑:“项将军觉得,小子一家在下邳还能安稳么。”
那边韩老头听到这里,拽了拽虞周的衣袖:“虞娃儿,咱搬家?也对,那县尹定不肯罢休。”
“智勇难两全啊,小籍要是有你这般心思就好了,也罢。”项燕抄手拿过荷包,丢给虞周一个铜牌:“来到下相凭此令找我,若是屈家难为你等,也给他看我家令。”
说罢,不待虞周答话,领着众军士打马便走,小项籍不服气的瞪着爷爷的背影,爬上马背,对虞周吼道:“你才应该习武强身。”然后调拨马头追项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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