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军卒敢擅自做主的了,几名屯长相互一望,开口呵斥道:“放开徐大夫,犯上谋逆可是族诛大罪!”
徐福听完肠子都青了,娘的,你能不能不提这茬,这几位全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百十名军士都不够人家攥一把的,还在乎我这条老命?姓虞那小子可说了,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再一刺激他们干脆来个一拍两散怎么办?
“都听我的!放下兵刃!”
“徐大夫,俺们可都是为了救你啊,贼人凶悍,这兵器一收可就任人鱼肉了。”
“就是就是,徐大夫可得给俺们记功啊。”
“噢……哟哟哟,别捅了,疼……放下兵器才是救我,快点!”
就在几个屯长面面相觑之时,徐福恶狠狠道:“再不听令,回到大秦我定向陛下言明,都是你们害的拿不到仙药!”
得,命是你自个儿的,仙药是陛下的,我们拼死拼活图什么呀,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少有人做,起码这些故齐国的兵油子不会那么拼命,屯长一挥手,舱外的军士慢慢放下兵器,干戈收归弓弩松弛,全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之间船舱里一阵嘀咕,徐福再度开口了:“你……你们几个,都过来,老夫有话说。”
“徐大夫,这不行啊,贼人凶悍异常,万一把我等性命全害了可怎么办,反正他们也不敢出来,不如我等围困数日,没吃没喝他们也就败了!”
都说什么人带什么兵,一点儿都不假,徐福这个老滑头找的全是些怕死鬼,刚才还能听几句令,现在让他们送上门那是想也别想。
也不知是不是命在旦夕的缘故,老滑头脑洞大开:“这是什么馊主意,老夫岂不是也要忍饥挨饿!况且就算吃人肉也能撑好久了。”
饶是两世为人,虞周都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声卧槽,这才是馊主意好不好,老子还没那么没下限呢。看透外面兵痞的虚实之后,杀将出去也不是什么坏决定,怎么都闹不到那种地步吧。
这老东西的脸皮都快赶上刘邦了,一个身处绝境毫无节操,另一个嚷嚷把亲爹肉汤分喝一口,都没有一点心理压力的么?
“几位军头,徐君房蒙骗陛下现被识破,在下奉令将其拿下,党羽业已翦除与尔等无关,还请近前一议!”
“你与徐大夫早已不合人人皆知,我们凭什么信你!”
“就凭在下与诸位初次相见无怨无仇,就凭陛下亲自派人护卫我等,难道还不能分辨么!”
徐福刚要张嘴,被项籍一捏脖子话语顿时变成鸡叫,几个屯长一想也对啊,官大夫之间的斗争自个儿掺和什么,株连都没这么干的,还能真的杀光全船不成?
终于有个年轻军头一咬牙,率先走向船舱,项籍让开舱门让他过来,这家伙一看舱内情形顿时就要高呼,嘴还没张就有一柄长剑搭在了脖颈。
“小山子,里面什么样了?”
“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