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那把钥匙非常非常的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在哪儿呢。
我突然想起,那是老人放在怀里口袋的钥匙,因为上面的那条红色的绳子上系着一个平安扣,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在钥匙上系平安扣的人?
我瞧着上面狰狞的血迹,不知道那上面的血是属于高冷的还是…
李智拿过那把钥匙仔细瞧,接着瞧了瞧我。
“我们应该去一下川藏。”
“怎么了?”穆楚苼问。
“这把钥匙是一个老人的,”李智说,“很贴身的东西。”
*潢色小说穆楚苼睁大了眼睛。
接着李智用面巾纸把钥匙包起来,接着说:“警察没有把它留作证物,说明上面的血都是高冷的。现在没法知道老人现在怎么样了。”
“那我们快去瞧瞧吧。”
“如果这幅画是高冷拿到的,老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那个人没有来偷这把钥匙,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我想他和我想的一样,那个人知道老人家的画不是真的,所以在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真画。
“可是高冷为什么要把这把钥匙带回来?”我说。
“也许他也觉得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
“如果真是那样,这把钥匙现在就不会从老人身上转移到我们手里。”
“也许这就是他的目的,”李智说,“他就是想让这把钥匙转移到我们手上。或者,我们中的谁。”
我不太明白他最后加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幽幽对着一幅应该是被他掀开的画一动不动。
是那幅高冷妈妈死亡现场的假想图。
我想她应该不会害怕,她是会在瞧德州电锯杀人狂的时候还稳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我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天电锯狂魔从屏幕里爬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一脸平静的盯着屏幕,在今天对她的了解之后,我觉得她还会出其不意的给他一拳。
接着她也许会钻进电脑,成为新一代的人性探索者。
用她那独特的冷冻模式。
但是,此刻,她紧握着拳头,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冲过去撕扯着那副巨大的画,像是要和谁同归于尽的状态。
我傻傻动弹不得。
爸爸和李智在愣了几秒之后上前企图阻止她,但是这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她像是饿了几百年的吸血鬼终于现了猎物正在暴食的时候一样,直到把那幅画完全撕成一片一片指甲那么大的碎片之后,她终于突然平静下来。
那是一个刚经历过雪崩的角落。
一直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人是最可怕的,他们爆的时候完全没有办法克制。
面对现在的情况,穆楚苼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她只是怜惜的瞧着幽幽。
我们谁都没有动,我们在等幽幽的反应。
回来吧,幽幽,我在心里说,回到那个冷静的你。
幽幽站起来,低着头说:“这是高冷画的么?”接着回头瞧着我。
我点点头。
“哈哈哈哈…”她突然笑起来,眼睛里带着泪水。
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走过去拽过她。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不就好了么?”我死死抓着她的手,防止她在不理智的时候挥给我一拳。
“说什么,说那个在那幅画的解剖台上被掏走胃的男人是我的爸爸?”幽幽仰着头不让泪水掉下来。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定要让自己这么坚强的活着,一定要表示永远不会受伤,一定要用匕划过自己的伤痕接着笑着对别人说,你瞧,我一点都不疼,这种事情一点都不会让我感到疼。
我不知道曾经的幽幽是什么样子,但是曾经的曾经,一定不是像现在这样。
或许穆楚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