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依照约定来到停车场,将一个橘红色的大包装袋递给他。
“谢了,想要什么自己去店里拿,挂你哥的帐。”许念颠了颠袋子的重量,是份厚礼。
文惠不屑一顾,向许念打着呵欠摆手,“算了吧,你答应我去坐热气球的事儿别反悔就行。”
有钱人家的老幺,平生最大心愿就是玩转整个星球。
上午十一点半,许念准时到达约定地点。
那是一家开在远郊的酒庄,看得出主人品味不错。错落有致的欧式古堡,进门就是大片玫瑰花圃,其中竖着几尊石膏雕像,屋后的葡萄园一眼望不到边,虽不是采摘时节,却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接待许念的是庄园女主人,样貌普通,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熏陶,言谈举止和蔼可亲,又有种上层人独有的疏离。
她将许念引入地下会客室,亲自选了瓶年份好酒招待,被许念以下午要开车为由婉言拒绝。
女主人表示理解,命人端些茶点上来。
大红袍的香气萦绕在彼此间,她向许念坦言,“实不相瞒,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了。”
“您跟吴总是母女,就是十年二十年不见,也有血缘连着,这个是断不了的。”
许念轻轻吹着茶汤,他其实有些渴了,这一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女主人听后若有所思,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哀伤,“是啊,再怎么样我们也是母女,即便吵架,那也是我和妈妈的事。”
三十年前,江城曾闹过一场千万遗产风波。
丈夫意外死亡,妻子想要独吞家产,被婆家及一众亲戚告上法庭。
她的理由是公司当初由夫妻二人共同创建,凭什么要与待自己如仇敌的婆家同享?
本来是胜算参半,令人心寒的是当事人的女儿当场倒戈,致使她在一夜间失去了所有。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妈妈,后来听说她······”说到此,女主人的话语哽咽,眼看就要落下泪。
许念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被对方委婉拒绝,“我知道妈妈其实是在同我赌气,她从不肯听我的理由。”
所以,有理由吗?
当然有。
开庭前,小小的孩子在门外偷听到了祖父母恶毒的密谋,官司输了就会有人来带走母亲,然后由她作为第一继承人,代替她的妈妈成为被控制的傀儡。
金钱,自由,她其实都不在乎,她最在乎的是自己的母亲。
所以她以爱的名义背叛了那个最爱自己的人,代价是永生永世都不被原谅。
“吴总的人格魅力的确非常令人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