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顺虽然阴险,但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拦下我们,当天夜里我们就回到了东莞。
真正回了东莞,看到熟悉的情景,我和王猛才大大舒了口气,如果在汕头金顺铁了心留下我们,大家谁都回不来。
“就当是……破财免灾了。”王猛拍拍我肩膀,留下这么一句,自己潇洒去了。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素姐坐在副驾驶,眼睛通红不知道想些什么,而大大哥,则在后座睡着了,呼噜声震天。
“你倒是心宽!”
我心里咒骂着,不管是之前所受的惊吓,还是那一百万,说没点怨言那是假的。
故意走了几个坑洞将后座上的大哥给颠醒,我将车停在了一个小吃摊前。
“明子,大财了,就请你大哥我吃这个?”大哥坐在车上,鄙夷的看着外面的小摊,半睡半醒的嘟囔着。
素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吼一声你爱吃不吃,打开车门下车。
“臭婆娘,你吼谁呢,我兄弟财了,我花点都不行啊!”大哥大声喊着。
砰!
素姐狠狠摔上了车门。
“明子,早知道你混的这么好,大哥就来投奔你了,咱们不理那臭婆娘,要姿色没姿色,看着就心烦,咱哥俩好好说道说道,你给大哥安排个挣钱又轻省的活计呗。”大哥腆着脸凑在我身边说道。
那时候,我真想狠狠打他一顿,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可我不能。
我无法忘记是谁将我从那小山沟中带出来,又是谁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大哥,你继续睡会,等下我给你打包!”
丢下这么一句,我就像一个逃兵一般下了车,顺手将所有的车门都锁起来。
继续呆在车里,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将大哥往死里打,你想死,别连累其它人。
“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我就送他到戒毒所,什么时候戒毒了,什么时候让他回老家。”素姐认认真真的说道。
我心中一动,对上素姐那清明的双眼,哪里不知道她已经将后面会生的一些事情给想到了。
素姐,向来是聪明的。
只是,素姐这辈子只能和大哥纠缠不清了吗?
我有些烦躁的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一口,彻夜未睡带来的疲乏消失的无影无踪,僵硬的脑子继续开始运转。
大哥,现在已经成了麻烦,脏病,吸毒,任何一种都会带来无穷的麻烦,而这个麻烦,是我以及素姐不得不面对的。
更让人难受的,素姐怎么去面对大哥家里的双亲和小?虽然不是她的错,可是看到大哥那惨状,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会有什么样风言风语和诘难落在素姐身上。
我真的不想她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
“素姐,大哥的事情交给我办,你当他去北京之后就没回来,也从来都没生过这些事情。”狠狠将烟头扔到地上碾碎,我再次做出了承诺。
现在没有人比我更加合适照顾大哥。
素姐却摇摇头,认认真真道:“明子,这是我的事情而不是你的事情,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他……毕竟曾经是我的丈夫。”
“我……我只是担心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素姐,那时候我特别痛恨我自己,如果在大哥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要了素姐,现在的我就有足够的理由阻拦她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素姐突然笑笑,亲昵的捏捏我的鼻子,“你姐还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我失神在素姐的笑容中,我知道,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忘掉这个笑容,也无法忘掉这个女人,这个从山里出来,自强不息的女人。
素姐走了。
带着我给的三十万还有大哥走了,留给我的是那个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笑容,还有一定会回来给我生个孩子的承诺。
现在的我并不知道素姐这一走就是五年,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一切物是人非,而素姐,还是那个素姐。
送走素姐,我再次返回了汕头,拨通了龙哥给我的电话号码,见到了龙哥都需要称呼为哥的九爷。
整个汕头的地下王者,甚至在整个广州都排的上名号,真正的上层人士。
九爷很和善,当然是看起来和善,看在龙哥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份上,他答应教给我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