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朝阳和林夫人等几人没能被缉拿归案,但此次朝廷不但追回了国库的失窃官银,更是将幕后主使李子龙等人收押天牢,因此皇上龙颜大悦,急宣段安和、魏三和张二毛等人回京论功行赏。
一行人压着上千万两的黄金白银一路浩浩荡荡地驶进北京城,其时朱棣刚刚迁都北京,因此城中一派崭新气相好不喜庆。而现代的故宫,也是经过朱棣的一番整顿翻修才有了现在的雏形。二毛大学时代就一心想去北京亲眼看一看故宫,没想到自己当时愿望没能达成,却鬼使神差地早了几百年看到了原汁原味的紫禁城,心中忽然一阵莫名的伤感。离京城还有数十里,三千御林兵便受命前来护送金银归库,二毛、魏三等人待交接完毕这才松了口气。
“三哥,那皇帝长什么样?是不是双耳垂肩、双臂垂膝?”
“三哥,宫里有什么漂亮的公主妃子没有?我比较喜欢胸大的,你喜欢哪种类型?”
“三哥,听说皇帝出生的时候东方紫气缭绕,宫里有条金龙在上方盘旋了三日三夜才离去,可有此事?那龙拉屎撒尿都是怎么搞的?”
“三哥,你说皇上会封我个什么官做?我觉得极品秀才这个称号很合我老人家的胃口噢!不会是锦衣卫吧?哈哈,虽然工资少了点但勉强够糊口度日娶几房老婆吧!”
“三哥,三哥……你怎么睡了?”
“三哥,你不能这样,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啊!”
二毛一路喋喋不休,饶有兴趣地问东问西,魏三被他问得烦了后来干脆眯起眼睛睡起了大觉。二毛在轿子里闷得慌,就出去上马遛了起来。街道两旁众多官兵开道,街上人头攒动都想看看又是哪个钦差大臣办了大案回来。春风得意马蹄疾,二毛长得本就挺帅,加之在马上趾高气昂,玲珑八面的样子,当真是好不威风,不知迷倒了多少家怀春的少女。
没有皇帝许可,二毛只得骂骂咧咧地在驿站勉强住了一晚,第二日早朝,魏三和张二毛一同进了宫。到了金銮殿外,二毛想同魏三一同进去却被一个满脸横肉太监拦了下来。
“哪里来的野小子?这金銮殿是你说进就能进的吗?小心咱家打断你的狗腿!”那太监声色俱厉地骂道。
二毛第一次听太监说话,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被他刺耳的声音骇得心底一阵毛:“你又是哪根葱啊?”二毛心底虽打怵嘴上却不甘示弱。
“嘿!小子找死是不是!”那老太监说着抡起右掌就要劈来。魏三忙劝住道:“曹公公息怒,我这小弟初次进宫难免紧张,还请公公高抬贵手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那老太监这才冷哼了一声这才作罢,二毛还想争执一番,魏三连忙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兄弟切莫动怒!这老太监咱们可万万得罪不起,他既然要你在外面候着想是皇帝可能一时忘记宣你了,待我倒朝上禀明皇上,那老太监还怎么拦你?”
二毛心道:根据史书上记载,这皇宫可不是一般人能混的!我一个小小秀才还是低调点做人为上策,等日后有了权势还能怕了他一个老太监不成?想到这里,二毛不再争辩,乖乖地候在了宫外。
二毛在宫外苦等了一个时辰,皇上始终没有宣他进殿,二毛心底一阵臭骂:好你个谋朝篡位的朱棣老贼,枉老子一直这么敬佩你,没想到老子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的人才在你面前你竟然视若无睹,白费了老子帮你办了几件大事……
二毛从日头刚出一直骂到了日上三竿,其间殿内忽而一阵肃穆,忽而一阵嗡嗡议论声,又等了一会儿殿门终于吱吱呀呀地开了。
“终于想起老子了!”二毛长长舒了一口气。
二毛还在那边等着皇上宣他上朝,却听里面一个尖细的声音拖着嗓子叫道:“退朝!”。接着金銮殿大门吱吱呀呀地被推开,一众大臣三三两两地退了出来。
“什么?退朝了?”二毛先是一阵疑虑,紧接着心中满是愤怒。刚好魏三这时也走了出来,旁边几个大臣不住对魏三道:“恭喜魏大人又加官进爵一等,可喜可贺啊!”
不等二毛冲过去魏三却先满脸愁云地走了过来,叹道:“唉,兄弟,哥哥当真是对你不住……”
“什么事三哥?”二毛隔了半晌见他还不说话,笑道:“不就是皇上没宣我嘛,走了,回去吧,值得你一脸苦逼相吗!”二毛说着就要拉魏三回去,却见一旁突然冲出了几个锦衣卫向自己走来。
二毛还没搞清什么事,几人就架住了他的膀子将他往别处拖。“三哥,怎么回事?你倒是吱个声啊!”二毛周身穴道被几人拿住,身上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由着几人把他拖到了皇宫大院。
“你们这是干嘛呢?我可警告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啊,这可是皇宫皇上住的地方,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去哪里?段安和和魏三都是我的把兄弟,你们要敢对我怎样他们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二毛一路惊魂甫定,又是哀求又是恐吓,可几人始终不为所动。
几人把二毛带到了一间屋内这才把他放下,二毛赶紧活动活动筋骨要找机会逃跑,那几人却在外面把门反锁了上。二毛从门缝中瞅去,见几人还在外面把守着,眼看逃跑无望只得在房间中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二毛想了半天,不但没能理出一点头绪反是越想越糊涂。过了半天他才静下心来,这时才觉这间屋子的古怪。屋子中间一个木板床,床上缠着数圈拇指粗的绳子,屋角有个柜子,二毛好奇之下过去撬开柜子,现里面有几把尖刀,一些纱布和消毒用的酒精一类的东西。
“这是个私家诊所?皇家医院?屠宰场?要不是解剖死尸的地方?”想到这里二毛当真是吓得竖起了汗毛,只觉得屋子里面阴气逼人,自己四肢凉好像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一般。
突然门“啪嗒”一声开了,外面走进个御医模样的瘦子,守在门口的几个锦衣卫也跟着那人一起进来。
“你,你,想要干嘛?”二毛舌头麻,指着那瘦子问。
“哎呦,小兄弟长得这么俊俏,阉了当真是有点可惜呢!”那瘦子一脸色迷迷,边说边往二毛的裤裆内瞧去。
“阉了?”二毛嘀咕了半天这才突然醒悟:我竟然要被阉做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