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念轻抿了下唇,很是配合地将手递上前。
手指被握住的那一霎,冰凉的温度透过肌肤,直达血液般,叫她后脑勺一个激灵。
他的手好冷。
和他苍白的肤色一样,毫无生气。
要不是他在呼吸,舒云念真怀疑他是不是活人。
“到你了。”
男人清冷的嗓音在眼前响起,舒云念垂下眼,那枚鸽子蛋钻戒已经稳稳戴在她的中指上。
辉煌明亮的灯光下,钻戒精细的火彩,耀眼夺目,衬得她本就纤细如玉的手,愈发白皙优雅。
她也无暇欣赏,赶紧拿起那枚男戒,套上男人的中指。
之前隔着一段远距离,她就觉得他的手好看,现在靠近了看,指根修长,骨节分明,冷白手背清晰可见淡蓝色的血管,好看得宛若艺术品。
就是他的体温太低,她只是虚虚托着他的手,就像是握着一块冰。
戒指戴好,她收回手,低着头安静站着。
司仪笑着说了一堆喜庆话,又过了两分钟,俩人一起走下台。
舒云念寻思着应该到敬酒环节了,却见傅司衍抬手,示意轮椅停下。
迎着她疑惑的目光,他淡淡看向她,沉默两秒,还是开了口:“我身体有些不适。”
舒云念微怔,目光下意识看向他的腿。
是腿疼吗?
清楚察觉到她目光走向的傅司衍:“……”
两抹漆黑浓密的眼睫缓缓垂下,他嘴角似轻扯一下,不再看她,只朝方秘书抬了抬手指。
方秘书会意,目光复杂瞥了眼舒云念,就推着自家老板,转身离开。
被独自落下的舒云念:“……!”
他怎么就这样走了?
等等,难道他刚才那句话,是让她推他离开?
要真是这个意思,他直接说出来呀,她又不会读心术,哪懂他的哑谜……
舒云念心下郁卒,既懊恼自己的迟钝,又无语那男人的高冷,可现在人都走远了,她已经错过了跟上的最佳时机。
好在傅老太太招手,将她叫到身边,温声道:“阿衍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医生交代他要多休息。夫妻一体,这应酬见客之事,就辛苦你一些了。”
说着,又指了指那位阔面的中年男人:“你跟着阿衍的大伯就行,他会替你介绍。”
舒云念也别无选择,只得讪笑应着:“好。”
再看那外表威严的中年男人,她心里奇怪,怎么是大伯主持婚礼,傅先生的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