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紫旭国皇上恨不得这桩联姻毁掉,但是却不得不表现出自己的欢喜,尤其是在知道了大梁国皇上宋重楼亲自送亲后,他更是做足了姿态,代表紫旭皇室迎出了两座城。
重楼年纪虽小,却也知道眼前这个和自己谈着两国永世交好的男人几天前还算计了自己的姐姐,所以面色没有半分喜庆,只是淡淡感谢了许斯安对这桩婚事的态度,并且让人送上了厚礼。
“大梁皇上客气了。”许斯安笑着看着重楼,心里窃以为自己的行为取悦了重楼。
“来人,将我给紫旭皇上的厚礼拿上来。”重楼轻轻挥手,脸上笑容不减,只是熟悉他的人都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意,是的,重楼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老匹夫,竟然敢对他的姐姐动手,真是……活腻了。
“多谢大梁皇上,多谢。”许斯安笑着感谢,重楼却只是看着他,轻声说了一句:“我送的礼物,紫旭皇上看看是否喜欢。”
紫旭国皇上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重楼的话说到这里,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拒绝,就抬手将那礼物上的红绸掀开了,触目是一滩血红,血腥气扑鼻而来,许斯安本能后退,却又忍不住像那礼物看去,只是扫了一眼,他的腿就软了,身边的内侍看出了皇上的异常,赶紧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皇上。
那托盘里是一双手,手背上有个心形的胎记,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的手。
“你……”紫旭皇上缓过神来,看向重楼的时候眼底全是怒意,他毁掉的是儿子的一只手,也是他的健康和骄傲,更是那个孩子未来的帝王之路。
他们两国交兵,哪里有这么多的仇怨,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谁都有自己在乎的人,紫旭皇上不顾朕的痛心对朕的皇姐动手,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知道紫旭皇上是不是喜欢我这个回礼?如果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咱们可以将几国君王都喊来,看看到底是谁最过分……
威胁意味很浓,裹挟着怒气,让紫旭皇上敢怒不敢言。
“本来我也没想到你那么不满意两国的联姻,可是这令牌就出现在朕的皇姐被刺杀的现场,……”重楼说话的时候在袖中拿出了一块令牌,那是紫旭国皇上暗卫的召集令。
是的,有着令牌在手,许斯安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
他派出暗卫的时候曾经专门嘱咐过的,不许留下任何的痕迹……
“放心,我们大梁的暗卫出手,绝对不会像他们一样留下证据……”重楼笑得温和,可是他笑容所及之处却已经是全是慌乱。
“他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许斯安有心责怪,可是话出口之后就知道自己这话是多么的无力,京默公主哪里不是宋云谦最疼爱的孩子,哪里不是重楼最亲的姐姐,所以他们的报复才来得这样迅疾。
“如果他不是你最疼爱的孩子,那现在他没的丢的就不止是一只手了。”重楼很认真地说话,只是那说话的语气,更像是警告。
许斯安终于不再说话,已经是事实的事情,追究无异。
“我的皇姐嫁入紫旭的皇室,为的是两国的安宁,我不希望她有什么性命之忧,她年纪还小的,劳烦皇上多照顾些。”重楼轻声说完转身就走,他有太多的话要嘱咐,可是他也清楚,将照顾好皇姐这样的重责落到许斯安身上,有些痴人说梦。
“她嫁入我们紫旭,就是我们许氏的人了,我自然会善待自己的子侄后辈,这一点请大梁皇上放心就是。
重楼没再说话,除了自己,他将皇姐交给谁都不放心,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能阻止这次联姻……
在外人看来重楼和紫旭的君王两人言笑晏晏,一副和乐样子,谁都没看出他们心底的担忧和口是心非,两个君王在寒暄过后就各自启程,向着大梁的景城进发。
只是重楼和许斯安的对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成王府此刻还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的许继成耳中,夜一在进来汇报的时候正见自己家主子将桌子上的药碗推倒在地上,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你去告诉姚良,如果三日之内他没办法让我站起来和京默成亲,我要了他的性命。”许继成低声说着,一句话说完已经是气喘吁吁,落到地上的苦药他吃了几天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几次忍不住骂姚良是庸医,觉得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和京默拜堂。
在知道一只鸡代替了自己的位置去迎娶京默的时候他暴躁非常,尽管这主意都是自己想的,可是想到京默一身红衣娇俏的样子最先看到的竟然是一只鸡,他就嫉妒得不行。
只是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不过,所谓的不去迎亲和不能迎亲是完全两个概念,他现在完全是心有余力不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失血过多,连站起来都困难,他早就控制不住去迎着了。
他喜欢了多年的女孩要嫁给自己,这样美好的事情,他却注定要错过了。
“爷,咱们的皇上和宋重楼对上了。”夜一没敢开口答应,姚良可是说过了,爷十天之内能站起来就不错,三天之内能让爷站起来的只有神医。
姚良说爷这次受伤太重,让爷身上的寒毒提前发作了,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寒毒,只是失血过多,体内毒素太霸道,爷还是需要仔细养着,身体才会好。
“哦,许斯安胆子越发大了,派人刺杀京默不说,这是要在重楼面前耀武扬威吗?一个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蠢货,还自以为多聪明。”许继成轻描淡写就给许斯安的行为做了注脚。
不过不得不说,许继成虽然毒舌嘴巴不饶人,说出的话却很是精辟。”宋重楼也不是吃素的,就没收拾那个蠢货?”虽然身体虚弱,却依然是一副不屑的语气。
“他最宠爱的那个孩子的手被重楼给剁了,当成礼物送给了他。”夜一小声说着,低头掩饰自己心底的惶恐。
“重楼这办法好,我怎么忘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你马上去,将那个小东西的另外一个手也给剁了。”许继成轻声吩咐着,眼底闪动着兴奋的光,全然不是刚才那副阴沉样子。
“再给他的兔崽子们没人身上留点记号让他长点记性。”许继成继续吩咐,夜一只觉得自己后背越来越凉,皇上的几个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要在他们身上留下记号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