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看到?镊子的那一刻,柳莺莺的眼登时一瞪,又很快脸微微一僵,脑子里?噌地一下嗡嗡作响,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下的画面意味着什么。
当即有些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所以?,压根不是所谓的刀疗法,从?一开?始就是用镊子取,然而,对面那人却?故意吓唬她,说?要?将她的手指划破?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替她处理伤口的意思?
她这是被戏耍了么?
是因为?她方才的那番茶言差语吗?
这就要?报复回来?
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险恶劣!
看来,这位沈家大公子的心气可真真比针眼还小呢!
柳莺莺要?收回她那日的那些点评,什么神仙,依她看,分明就是个恶魔才是,长得俊美无双,穿得这样清冷欲仙,压根就是为?了掩饰骨子里?的坏。
难怪沈家小辈一个个对他如避蛇蝎。
难怪沈月灵放言,比鬼还可怕。
柳莺莺如今当真是感同身受了。
看着吴庸手中的那枚镊子,柳莺莺的脸有些胀红,人有些气,又有些憋,还有些闷,她当即恨不得当场翻出个白眼了。
她不想装了!
气对方的欺凌戏耍。
憋闷自己俨然成了个被耍的猴!
这人,她不撩了行不?
这人,她不勾了行不?
柳莺莺的胸脯上下起伏了一下。
就在她整个人在继续还是放弃两种极度相反的情绪里?来回拉扯之际——
这时,对面沈琅狭长的凤眼好似微微一佻。
忽而漫不经心地将吴庸手中那枚镊子接了过来,用食指与中指淡淡夹着,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每一根手指像是一截最优雅最苍劲的翠竹。
镊子夹在他两指指尖上下摇摆晃动,仿佛随时要?掉,却?在摇摆间保持着相对的平衡,动作漫不经心。
他全程没有再看过对面柳莺莺一眼,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过一下。
好似不过在自顾自的把玩着那枚镊子。
亭子里?忽而有些安静,清晨的风很轻,一缕和?煦的晨光斜着照入凉亭,正在打在对方的手指上,阳光仿佛在他手上跳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