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再没挑到一盆可以和假花媲美的真货色,于是带着意犹未尽的定秋打道回府,回他自己的府。
和方思歌分开之后燕明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留着那套房子,于是尽可能快速的挂牌出售了原来两人经常共住的公寓,在市中心公园街角买下来现在的带院洋房。
他对这个房子只有一处满意:幽静。虽然处在中心位置,但因为周围道路交通管制严格,几乎没有车辆通行,非常安静。
尤其在他对蔷薇花丛的放养政策下,院子围墙已经被绿色密密匝匝环绕,若不是双开的黑色大铁门还未曾被花海淹没,几乎不会有人直到这是一处住宅。
院门口的道路算是文物保护对象,虽然隶属于私人领地,车辆依旧不被允许开上去。燕明把车丢给门童,带着定秋往里走。
定秋一手抱着荷花,一手拎着充氧充的鼓腾腾的白色塑料袋,好奇的打量两侧的墙壁。
燕明则提溜着那不符合他身份的假花脑袋,不紧不慢走在定秋旁边,时不时和他介绍介绍这处住址以前的用途和故事。
转过小上坡的转角,燕明停下了。他的门前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方思歌穿的板板正正靠在门上,见他过来立刻挺起身板,却在看到定秋时动作迟疑了。
“思歌,好久不见。”燕明笑起来:“手脏,就不握了。”
方思歌不太从容的放下举起的手臂,脸上浮现出一点尴尬:“是好久不见,这位是”
“廖定秋,你之前见过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要问什么问题,可偏偏不告诉你。真是可恶,方思歌后悔,这人的劣根性子以前就这么明显,怎么就被他蒙混了那么久。
燕明推开大门,把“假花”随手放在门里面,示意定秋先进去,但明显没有招待其他客人的意思:“有什么事儿吗?”
“哦,我年前要结婚了,给——”方思歌这才想起正事,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被卷的皱皱巴巴的请帖递过去:“你到时候记得来。”
“我?你还设置前夫桌啊,就我一个人坐一桌还是你再给我拼几家?”燕明也不嫌弃那纸皱的不成样子,接过来一点一点按平褶皱。
“你爱来不来。你不是最近忙李老的事儿?反正他来,话我可给你带到了。”
燕明有点感慨,要结婚的人真的是不一样,还是说找到真爱的人不一样?方思歌和以前那个只会耍小性子,逃避责任的在他回忆里的形象已经很难看出共同点。
他也听别人说过,方家和定亲的那家姑娘很说的来,很投缘,是得祝福他弯路走了不少,但好歹找到路标。
“我还是不去了,免得影响你们夫妻和谐。”
“你非得犟我一嘴是不是?”方思歌气鼓鼓白了他一眼的说:“可真幼稚。”说完他又忍不住偷偷问:“你呢?你什么时候请我吃你的婚宴?”
“没谱的事儿。”请帖被整理回能看出本来面貌的样子,燕明低着头看上面结婚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