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恶心”,应该都是对霍云深伤害很大的词。
她果然看到他眼里的疼。
言卿错开目光,转身蹦着去按电梯,态度更恶劣:“你那么大的集团没事做?不怕破产吗?去工作行不行?别像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我,烦死了!”
她表情语气肢体配合完美,心里在偷偷拧巴,边凶边道歉,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发展做演员……
电梯到了,言卿挪进去,紧急按下关门键。
都这态度了,霍总那么骄傲一个人,总得闹闹脾气冷她一下吧。
然而下一刻,逐渐闭合的电梯门被手撑住,霍云深在她厌弃的注视里进来,蛮力把她抱起,微白的唇敛着,不说话。
言卿坚决挣扎,作的像样,手肘不小心撞到他胃部好几次,起初她没反应过来,后来注意到他忍耐的闷哼,才心惊胆战收敛。
电梯一路无人,出去后走的也是安静的特殊通道。
外科诊室里,医生护士早在等待,言卿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挑了个最容易收拾且没有易碎品的托盘,一脸蛮横地推倒,哗啦洒了一地:“你干什么的!弄疼我了不知道吗?”
漂亮小护士连声道歉,委屈说着自己的不是,不忘泪汪汪去瞄霍云深,往他身边凑近。
“你瞄他干什么?”言卿戏精上身,努力调整出尖酸嘲讽的调调,“喜欢?想攀高枝?你有能耐怎么不扑上去啊。”
小护士被戳中,慌得否认,满室医护噤声,不知如何是好。
霍云深抬手盖在她头上,侧过脸示意:“你们先出去。”
接着他蹲下身,把双手消毒戴上医用手套,亲自给她处理。
言卿没想到他会这样,脚一颤想躲,被他按住脚腕,嗓音明显比之前黯了很多:“别动。”
霍云深拆掉纱布,露出她脚底缠到变形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言卿浑身不禁发抖,难言的酥麻从温热拂过处升腾,涌窜到四肢百骸,她耳根变红,咬唇别开脸,闷声说:“你……你有病是不是!疯子!”
霍云深一言不发,沉默地给她清理,手法轻柔,把她的疼痛都抚过。
言卿的情绪来回翻滚,堵在嗓子里,涩得鼻酸。
等重新包扎好,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作妖:“我饿了,不想动,你去给我买凤梨酥,要鼎祥记的,不许派别人。”
她在网上看到过,是网红店,好不好吃不知道,但排队很长。
霍云深摸摸她的头发,交代门外的人守着她,独自去买,天很冷,他穿件有帽子的外衣挡住脸,排队许久才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