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和祁导……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唐晓声哪壶不开提哪壶,自然得不到时与安的什么好脸色。但今儿个他却十分没有眼力见,不怕死地就在时与安办公桌对面一屁股坐下了。
“要我说老板,祁导能忍你到今天我都觉得他怕是菩萨下凡了。”
时与安:“……”
“老板,不是我说你,你虽然工作做得好,但是这个感情实在是处理得一塌糊涂,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对象,三天我就得打退堂鼓。”
时与安皮笑肉不笑,虚心求教:“怎么说?”
“就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会觉得你和祁导之间非常得不对等。一头冷一头热,一方主动一方被动,这样不对等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唐晓声语重心长。
时与安听闻一时无言,自嘲地想,这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有一天唐晓声开始教育他,并且每一句竟然都说得让他无可辩驳。
“你自己看看,祁导追你时间怎么说也快一个月了吧,那我是不知道他私下里怎么对你的,至少对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吃瓜群众,他是不是都照顾到了每个人心坎里,你看咱们医院上下现在有谁不喜欢祁导的吗?”唐晓声对衣食父母向来敬重有加,更何况祁迹这一天两三顿的喂,在唐晓声心目中,祁迹早就是他的自家人了。
都说父母爱情小孩子别插手,但是唐晓声糟心地看了一眼又开始当锯嘴葫芦的时与安,心里发愁地想,这个家没了我可咋办?
“祁导为了您,面子里子的做了这么多事儿,人家也是有身份的,也是工作很忙碌的,但他耽误过追您么?这样心诚的人提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
“虽然啊,我是不知道您二位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冷了,但是我至少知道在您这头,您就没热乎过。”唐晓声一针见血。
“您自个儿捋捋,您主动为祁导做过什么事儿,能数出来一件么?”唐晓声凑上前,句句戳心。
“没有吧。那不怪人祁导跑了呀,在他那端看来,他做了这么多,等于白做。”
“诶”唐晓声长吁短叹。
“祁导可怜怜呐。”
时与安被唐晓声就这么直眉楞眼地把事情挑明了,要说内心没点波动那是不可能的。他从唐晓声的话中几乎与于震惊地反应过来,原来他从未为祁迹做过什么事情。
在祁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他只是心安理得地接受着祁迹对他的好,可却没有一个瞬间想过,是否他也可以为祁迹做些什么,是否祁迹也需要他的回应。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感情上的不健全,他没感受过多少爱,除了养父母给予他的短短八年之外。他不配得到爱,甚至他爱的人会因为他的爱而收到伤害。
所以在祁迹戳破表面那层粉饰太平的纸之后,他不敢接受他滚烫灼热的爱意。
祁迹太好了,这样好的人应该拥有高山、湖泊,而不是做一支荒野当中的玫瑰,企图用热忱的生命填补一地的沟壑最终却被荒芜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