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敛的春雨剑意,主杀伐,追求剑意的穿透力量。
她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已经失去原本的耐心,唯恐再生变故,掌心再次凝聚出一道剑气。
这道剑气,即使修为不高的人,也可以见到那条细如雨丝的线。
许青云能够感受到剑气里的杀意,他有些微微感悟,只觉得此春雨剑意,就如同那日老人说的,上善若水,水虽福泽万物,可也有真正的凶水。
细如雨丝,只求将水之道,追求极致的春雨剑意。
锐利而充满穿透力量,杜敛对于水之道沉浸多年,她懂得水的真正意义。
有洪水大浪,以势压人,可却太过消耗元气。也有细雨绵绵,滴水穿石,虽没有惊天声势,可却充满杀机。
她喜欢第二种,充满杀机而又绵绵不绝的剑意。
春雨剑意,也正是如此,将剑道杀伐跟春雨的绵长相互结合,一条细长的雨丝。
杀意凛然。
韩束儿自然能够感受到这道剑气的强大,虽是如此,可修剑之人,自是不曾畏惧。
她抬起头来,目光有些红,深邃的瞳孔有剑意萦绕。
“你们都给我住手!”
卢白怒冲冠,勃然大怒,他感受着两道势同水火的剑气,怒道:“你们要清楚你们现在的身份,你们是我落仓书院的先生,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卢白师兄,刚刚可你说杀人偿命的!”
杜敛双眼微微眯起,将掌心春雨剑气收敛入袖,道:“我现在只不过是在履行先生应该做的事情,为书院办事而已。”
“荒唐!”卢白气的直瞪眼,怒道:“我虽说杀人偿命,可也不需要你来动手,这件事情,我需要禀告院长,他来断人生死!”
“你们可能要失望了!”
始终沉默的韩束儿,她站在日暮的微光下,闻言抬起头来,道:“这里没有人可以断我弟弟的生死。”
周围人群有些鸦雀无声,他们清楚的知道楚国律法的严苛,实在不清楚眼前的韩束儿,到底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说出这等狂言。
卢白也有些微微愣,他清楚韩束儿的底细,可这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他想了想,问道:“我知道你是郢都韩家的人,楚国文渊阁的世家文臣,帝国行政人员是你们的事,可这件事情你们管不了,你又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韩束儿沉吟片刻,将梁文道腰间的那块玉牌取下,红绳挂在掌心,玉牌示众,道:“你们没有权利断我弟弟的生死,因为我弟弟的生死,只有律政园可以决定。”
那块玉牌白色古玉,上面雕刻盘龙游凤,前面有篆文‘司政’二字,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
卢白本来没有在意,起先玉牌‘司政’两字让他眼皮微挑,可真正看到这名字以后,他不禁蓦然惊悚,有些难以置信道:
“梁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