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祝陌从城郊被白朗带回去后,翌日醒来,头疼不已,思前想后,也没回忆起酒席上生了什么,甚至连自己喝的烂醉也困惑不已。
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事儿,可偏偏他最近几次去宫府找宫曦儒,都被说是忙没有空,纵是祝陌,也不禁将缘由归结在那日醉酒上,莫非是自己酒后干了什么糊涂事?
这样一想,他又去找白朗,可白朗那日只顾着生闷气,哪儿有闲心管他,自然一问三不知。
无奈之下,祝陌只能再去宫府找宫曦儒,不过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也不让人通报,直接坐在大门口的阶梯上等。
这一等,还果真将宫曦儒等来了,只是后者一身劲装,一看就是要出远门儿的。
看到祝陌,宫曦儒也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祝陌嘴巴一瘪,十足一个小怨妇模样:“长彦,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你这几天对我一直避而不见。”
宫曦儒不解的看着他:“我哪有对你避而不见,皇上前日召我入宫,说延边战事吃紧,让我去前去看看,我这两天都忙着准备,不知你曾上府来找过我。”
祝陌一听,立马瞪大了眼:“去延边?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让你上战场,这---不合规矩啊。”
先不说宫曦儒根本还没到弱冠之年,且他除了是宗人令之子,根本没什么权位,虽说同龄之中算是出众,可皇上不可能会让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去打仗啊。
他脑子一转,立马想到一种可能,“是不是宗人令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宫曦儒难得的微微扬了扬嘴:“放心吧,皇上的意思,也并非让我去上阵杀敌,我只需要去阵营上看着,若是能提出些有用的点子最好。”
祝陌听明白了,却还是皱着眉:“那这也没道理,战场上又不是没有军师,让你去,不是多此一举?且战场风险,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不行,我也要去,好歹有个照应。”
宫曦儒真心笑出来:“你我若是遇难,救人的还得是我,你便放心吧,既然有人想让我去一趟,我便遂了他的愿,我宫某,可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祝陌鸡啄米似的点头,人却已经跨上了马:“走走走,今日啊,你去哪儿,我便跟去哪儿,休想甩掉我。”
宫曦儒眉梢微微一扬,又无奈的笑,跨上马一拍马背道:“那便跟上吧,跟丢了我可不管。”
祝陌已然扬起马鞭,轻喝一声,马儿嘶鸣一声,哒哒哒的跑到前头。
宫曦儒长吆一声“走”,十余人随从便上马朝城外奔去。
只是出城门的时候,队伍却减下来,跑在最前面的祝陌最先停下来,笑嘻嘻的看着前面端身而立的人,“存锦,你一介书生莫非也想跟去凑热闹?”
白朗朝左侧看了看,立马就有仆从牵过来一匹马,他摇摇晃晃的坐上去,握紧缰绳对走上前来的宫曦儒道:“长彦,我已经得知了消息,延边那边,我陪你去。”
宫曦儒看看祝陌,又看看白朗,眼中欣慰,别的话也不多说,只是一喝马,对后面两人道:“可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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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扇匆匆来到若梦阁花园内,对正在照料着花草的凌依道:“大小姐,婢子刚打听到,宫家大少爷,白家大少爷,还有祝公子,三人都去了延边战场。”
凌依手中的动作一顿,停下来,略一思索,自顾自的喃喃起来:“延边战事虽然吃紧,可皇上却派了三个孩子上场,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织羽忍不住抿嘴笑:“大小姐说的自己好似多大岁数似的,您可比他们小太多了。”
凌依忍不住也是一笑,是啊,若是外表看来,她确实还小,及笄都没过。只不过有了前世那段经历,她是真的再难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