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生平最爱舞文弄墨,因此即便是水利图,也是装裱的犹如画卷一般精美。而家父有一习惯,就是画卷的下垂卷轴的轴心是空的!以此常放纸笔之用,便于随身携带……”
“而当年在牢中,被缴走的水利图轴心却是真的空了!”
叶宇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父亲将冤情写在了备用稿纸上?那这稿纸又在何处?”
“小人也是不知,当初找遍了整个牢房,也不曾见到……”
“用不着你去搜,当初那卓冯凯恐怕早就搜过了!”叶宇自嘲低语了两句,随即冷声道:“随本官去牢房!”
……
牢房里阴潮不堪,一阵阵腐臭迎面扑来,待孙巨阳领着叶宇来到当年锁押丁成举的牢房,便又开始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
虽然叶宇明知道没有结果,但是依旧抱着渺小的希望。至于丁成举是否真的利用轴筒里备用稿纸另写一份冤情,现在已经不再重要。
一番搜索之后,结果很是明显,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老爷,这牢房里的犯人几经更替,就算当年丁成举留下什么线索,估计也早已不复存在!这里湿气太重,您还是……”
叶宇没有理会孙巨阳的劝阻,而是看到了面前的一处墙壁。让他微微蹙眉的是,墙壁有一处离地面不足一米的地方,生了些许绿苔。
“孙书吏,这牢房是不是坐南朝北?”叶宇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来低声问道。
孙巨阳不知眼前的县老爷为何有如此一问,但不敢怠慢回禀道;“正是!”
“这倒是奇怪了,这大牢的南面向阳之处的砖墙,竟然有了青苔……”叶宇默默自语,随即吩咐杜双鱼撬开那一处砖墙。
等撬开那一处生有青苔的砖头,杜双鱼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压扁的纸签。这一现,倒是让在座的众人俱是一阵愕然。
待叶宇接过纸签,并打开裹在外面的厚厚一层纸,才看到最里层的稿纸。不过即使有外层的油纸保护,但也有些字迹模糊。
所幸的是,大体的字样还是能看得清。
“大人,这正是家父的笔迹!”丁鹏在一旁惊喜的说道。
阿宽见丁鹏神色如正常人,吃惊道:“原来你不傻啊!”
“他可比你聪明……”叶宇笑了笑,便看起了这稿纸上的内容。
纸上详述了前任张知县与卓冯凯二人合谋,意欲私吞修建水渠的银两,于是便暗中示意丁成举瓜分这十万两巨款!
但丁成举断然拒绝了,不过也正因如此才被冤枉入狱。所幸丁成举早有预料,于是将这十万两银子藏于秘密之处。
在牢狱之中,几番诱导与逼迫,丁成举都没有泄露这批银子的藏匿之处。最后由于不堪忍受这非人之苦,才咬舌自尽留下这份冤情以待后人呈冤!
为防止自己的冤情石沉大海,丁成举做了两手准备,这墙壁里的稿纸,就是留下的后手。
“杜捕头!”
“卑职在!”
“率领全县衙役,给本官包围丁家老宅,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可是大人,卓家的家丁一直在看守……”杜双鱼没有立刻遵命离去,而是说出了一个事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