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蜷了蜷右手,礼貌地回了老板娘一个“嗯”。
这声无论回的是老板娘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桑虞都会红了双颊,匆匆起身道:“我去洗个手。”
岑野同样去了一趟洗手间,但比她迅速得多,她再回来时,餐桌只剩他一个人。
桑虞重新在原位坐下,拿起筷子品尝鱼肉,忽然惊觉一点,岑野并没有回到原位,还和她并着肩。
她半举着筷子,期期艾艾地说:“那个,你怎么不坐回去?”
“挤到你了?”岑野换了一只手拿筷子。
桑虞实诚地摇头,他们空出了一条手臂的距离,倒不至于挤。
岑野边吃边看向前方:“突然发现你这边的风景更好。”
桑虞懵懵地转头望四周,她这边风景更好吗?
前后不都是一致的露天餐桌,一致的沿湖绿化。
岑野看她困惑不已的模样,忍俊不禁,轻飘飘地抛出反问:“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坐来这里?”
桑虞一囧,她可没脸说自己差点以为是因为她吧,于是不敢再问,闷头吃饭。
岑野莞尔一笑,便一直用左手夹菜。
那只手骨感优越,操纵筷子别提多灵活,桑虞不自觉盯过去,好奇发问:“你两只手都会用啊?”
岑野点头:“小时候皮,学筷子那段时间,故意不听话,非要今天用右手,明天用左手,有时候吃一顿饭都要不停地换。”
桑虞想象那个场景,不禁笑了:“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岑野扯起的唇角染上苦涩:“没少给我爸妈添堵。”
桑虞知道他的父母都不在人世了,不便深聊,免得触及他的伤心事,换着别的问:“你写字也可以用两只手吗?”
她详细回想,高中做同桌的那个月,好像没见他用过左手。
岑野伸出去的筷子顿了顿。
“这个不方便说吗?”桑虞觉出不对,小心地问,“不方便就算了。”
“和媳妇儿哪有不方便说的。”
岑野忽而轻声地笑,换上公筷,拨出一块鱼腩,夹去她碗里,“会用,只是左手用得少,特定情况下。”
桑虞吃着碗里多出的嫩肉,再次感慨他进入角色的速度,时不时蹦出一句“媳妇儿”,给她洗脑似的。
也真像是以此让她逐渐适应。
酒足饭饱,桑虞不太想立即坐车回去,提议沿着湖边的人行道走一段,方便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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