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不会与她客气,坐了下来歇个腿儿,毕竟这房子本来就是她和她妈妈的,于是她也不再二话,翘个腿儿恣意怡然道:“长话短说。我来,是想告知你们三件事。”
“告知?”楚昭曼扬起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韩贵浩吞着口水,小眼珠子里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好像一只走投无路的野兽。
“一是,这房子我要收回来。而是,韩氏与楚氏被傅氏收购,因为我丈夫答应了楚东文先生,也鉴于楚东文先生的及时悔改,楚氏被收购后,会在傅氏旗下留下个自己名字的子公司。三是,被收购后的公司内部所有属于楚氏韩氏的家族人员,一律一辈子都不得再继续留在合并后的公司。”
听完墨兰三条宣告,等于要将他们楚氏全部人遣出这个国家,并且不能带走一分财产。
韩贵浩没有老婆骄傲,两条腿马上跪下来向墨兰哭嚎:“墨兰,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你爸。千错万错我都是你爸!”
“你不是我爸。当然,娇娇也不是你的女儿。你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墨兰冷冰冰地截断他的话。
韩贵浩满口的泪水只能吞回肚子里,这回不止要面对墨兰的敌视,还要面对楚娇娇惊愕的双瞳与楚昭曼的怒眼相对。他一不做二不休,拍了拍膝盖起来:“我拿你们的钱,被你们戴绿帽子,天经地义的交易。”
“你这个白痴!”楚昭曼一个拳头朝他脸上狠揍过去。不用说也知道,墨兰会得到这些信息都是韩贵浩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泄露出去的。
韩贵浩早已躲着老婆的报复。见楚昭曼拳头打来,马上拎了件西装逃出了屋子。反正,在这屋子里他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该贪的,他都贪完了,也花完了。但没有关系,他一直以来就是干小白脸混口饭吃。没有傅尚惠和楚昭曼,他可以继续去外面找能养活他的女人。
楚昭曼看他一路跑出家门像老鼠一样快,像是躲着她这只蛇蝎。她扶住门框,一个颓下,差点儿哭噎起来。女儿确实不是韩贵浩的,是她年轻时在酒吧风流时与一个下流痞子生下来的,她当然不能找那种下流痞子结婚,不得已才找了韩贵浩保全面子。现在,她要怎么办?找回那个落魄不堪的下流痞子吗?
“妈,我爸是谁?”楚娇娇窝在沙发里面,以惊悚的声调向她喊。如果连韩贵浩这种人渣都能被老妈充当老爸,亲生老爸是什么样的货色可想而知。她不感到害怕就奇怪了。 楚昭曼愤怒的转回了身,向着墨兰:“我为什么会答应你让楚氏被傅氏收购?”
“那么你想坐监狱,让你女儿变成流浪儿吗?”墨兰轻轻地把一沓资料摔在了桌子上。
楚昭曼如狼一般扑过去,边翻资料,边双眼有翻白的迹象,指头哆嗦着要把这些载满她罪证的纸张撕成一条条,明知不会改变结果。
“梅姐现在人在我手里,也录下了口供。所以,我劝你最好接受我的提议,不然,我立即交给公安厅。你这是蓄意绑架并谋杀我弟弟,判个十年以上的牢狱是坐定的。”墨兰手指交错在膝盖上,轻轻的说。
楚昭曼到了这会儿“哈,哈”干笑两声:“你倒是聪明。知道弄你入狱的事不是我干的。”
“以你这样的能力,还真干不出这样的成绩。”墨兰起身,论反讽的口才,会输给她这种人吗?在楚昭曼气得被吐血之前,她环顾了一下屋子,道:“对了,两个钟头后,最迟两个钟头后,我必须看到这个屋子里属于你们的东西消失得干干净净。还有,我相信你不会做出烧房子或是毁坏房子内部这么愚蠢的事情。房契留在这客厅里头就行了。楚氏的移交手续,会由楚东文来交接,不需你出手了。至于皇后传媒,你移交给小安吧。”
“小安?!”楚昭曼想到自己苦心造诣拼打出来的事业要全部奉献给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助理,感觉不如一刀把她自己杀了算
“我给你两个钟头的时间是为你好,不然公安厅的人追查起来,最迟也是两个钟头的时间杀到你这里。”墨兰清清淡淡地说,像是用指头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飘的语气。
“你够狠!傅墨兰!”楚昭曼撕心裂肺怒吼。
“为你女儿着想,楚总经理。”墨兰向她微微一笑,拍拍她肩膀,奉上最后一句“忠告”。
两个钟头后,当楚昭曼匆匆带着女儿准备上机逃亡楚氏原来的大本营新加坡时,张士浩带的两名刑警在登机口出拦截住了她,道:“楚昭曼,因你涉嫌绑架并蓄意谋杀案的主犯,现我公安机关刑警大队将以此罪名向地方法院起诉你。”
一双铁冰的手铐戴上了楚昭曼的手腕,刺激了楚昭曼前段日子的同样记忆。她像发疯一样叫喊着:“我要杀了你!傅墨兰!”
楚娇娇见有刑警向自己走过来,惊惧地大哭:“妈妈!妈妈!他们要抓我!”
“你们抓我女儿做什么?”楚昭曼刚要举起手铐打警察,就被人用电棍击打了下。
“虽然她是未成年,但也涉及了与恐怖分子进行勾结的活动。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足以同样对她进行起诉。”张士浩把一双冰冷的手铐同样戴上了楚娇娇的手腕上。
楚娇娇不敢反抗,眼看妈妈反抗就被电棍打。
听说这对母女都被送进了监狱。墨兰却是忍不住露出一丝无聊:“没想到她这么蠢,居然会全信了我的话。枉我以前还认为她比较聪明。”
给她报消息的张士浩这时轻轻地道了一句:“希望能早日抓到陷害你入狱的人。这样我的良心也会好过一点。”
“张队,你这么明着与你的队长干,没有问题吗?”墨兰轻蹙着眉,想到与他唱反调执意送她入监狱的那个上司。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三少在上面疏通。他暂时不敢动。”张士浩虽是这么说,但明白卢大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护住楚东文他们,恐怕不是由于省政府厅施压这么简单。说不定是有人给他另外下了指示,让他切不要轻易妄动。说到后面,张士浩隐忍不住冲动,问了一句:“你生日是在这几天吧。我可以送你礼物吗?不要误会,只是以类似长辈兄长那样的身份。”
“我不过生日的。”墨兰觉得奇怪,自己与他算不上熟悉,难道他这是由于愧疚,这么直接拒绝人家的好意是不大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