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觉得自己的心在听到安宁这样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之后,就像那一块脆弱的镜子,被不小心打破了,却没有马上碎落一地,只是破了,形状却还在,尽管已是遍布伤痕。
“夏沫,你在听吗?对不起,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你可别太往心里去啊!”安宁的耳朵紧紧贴近话筒,她能清楚的听见夏沫流泪的声音,夏沫在抽泣,在痛苦,她的心却舒畅了许多,她受了那么多的相思之苦,夏沫比起自己,拥有的已经够多。
“安宁,我。。。我。。。我真的不敢想,如果他真的外面有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夏沫的眼泪疯流成河,流不尽心里的无助与忧伤,她不敢想象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能怎么办,孩子又该怎么办,自己的父母又该如何为自己担心与伤心。
“夏沫,你别这样,也许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的严重,可能只是你想多了。”安宁听着夏沫越来越厉害的哭泣声,听着夏沫那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心里涌起了那么一丝的不忍,自己本是一只柔软可爱的小绵羊,现在怎么成了一只好斗的蟋蟀?爱情真的是可怕的东西,可以改变人的性格,人的性情,人的感情,人的友情。
“安宁,我好难过,我心里真的好难过。”夏沫手紧紧握着手机,咬着嘴唇,心里同眼里一样,都在噼哩叭啦的在下着雨,一片湿淋淋。
“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难过?也许只是你怀孕了,想法变多了,人也善感了,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吗?是你对自己不自信?还是他给不你安全感?你恐慌这样的日子会有尽头吗?”安宁的话象一根根刺夏沫的心脏,准确的正中靶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夏沫的泪流得更加的汹涌,安宁说的没错,自己真的不够自信,他也真的给不了自己安全感,自己甚至时刻担心被抛弃。
“夏沫,你先别哭了好吗?难道?是你发现什么了吗?”安宁小心翼翼的问道。
“安宁,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证据,就是我在给他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他衣领上有几根女人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是谁的,我只是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你说,好好的怎么会有女人的头发在他的衣服领子上,只有近距离的接触才会那样不是吗?安宁,你说,是我太敏感太多心了?还是他真的会有什么问题?”夏沫毫不设防,边抹泪儿边诉说。
“我觉得这应该不算是什么证据吧!夏沫,现在做什么事儿都得讲真凭实据,就凭几根头发说明不了问题。这样,你可千万别跟他闹了,这样他会反感,如果真的有事的话,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你呀,以后慢慢用眼睛观察,有新的发现再与这个现代陈世美理论,没有的话很好,这次就只能算是虚惊一场,你就别太把它放在心上,你现在可是孕妇,动了胎气可真的不好。”安宁说道,她知道想让夏沫再次有新的发现并不难,自己自然会继续制造新的蛛丝马迹。
“安宁,
谢谢你!”夏沫真的心说道,听了安宁的话,她真的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只是虚惊一场,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安宁说的没错儿,先观察再说,不能先乱了阵脚,说不定真的只是自己敏感,什么事儿都没有。
“那好,我要工作了,你自己多保重,有空的话去你家看你。”安宁说道。
“嗯,我现在心里舒服多了,那你忙吧!有时间一定要过来看我。”夏沫恋恋不舍的说道。
“好!再见!”安宁浅笑一下,挂断了电话。
夏沫是个简单的女人,很随性,很容易快乐与满足,和安宁聊了一下,她的心里便安慰许多,躺到床上,不消几秒钟便沉沉睡去,哭了那么久,伤心又费神,疲惫也属正常。
晚上李晋回来,夏沫帮着婆婆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餐,眉开眼笑的和婆婆聊着家常,婆婆以前干家务的时候都是孤军奋战,现在有了夏沫,不仅有人帮忙,还有人陪着说话,要多开心有多开心,活儿干得轻松,心情也舒畅无比。
她们俩看起来不像是天敌般的婆媳,更像是血浓于水的母女,她们这样有说有笑的在一起的画面真的是够亲切够温馨,只是看在李晋的眼里便显得有些做作,女人,都是虚伪的善于伪装的动物。
“老公,你回来了!”夏沫听到门响和他换拖鞋的声音,一下子雀跃的跳了起来,象上了发条似的从厨房里跑出来,的眼睛在她拼命的冷敷下已经从中午的肿若核桃恢复至常态。
“哦!”他应了一声,在他的眼里,她永远是这样的充满热情,让人觉得有些炙热得想要逃离。他现在还无法体会,一个男人工作了一天回家之后面对冷锅冷灶的那种凄凉心情,所谓人总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总是这山看着那山高。
“老公,今天妈买了虾了,很大的对虾哦,工作一天了,累了吧,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儿。”夏沫笑着说道,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包放到沙发上。
“我去洗手了。”他转身去了洗手间,这样的答非所问也算是一种对话方式吧。
夏沫倒也知趣,赶紧回厨房帮婆婆端菜,婆婆自然又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要小心,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大喊大叫,不能闪了腰,不能动了胎气之类的话,
他洗完手来到餐桌前,面对这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自是食欲大增,这家里就是好,公司里不管吃什么都象是冷的一样,永远没有这一出锅就吃的菜吃下去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