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大概时间便是围着这小生命而走的。她抓起咕咕的脚丫子咬了一口,咕咕便笑。
咕咕的性格不像他,也不像她,开朗又爱笑。
想到王东山,纳兰安心里一黯。争吵之后,他竟然真的彻夜不归。这以后是不是会形成常态?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竟可以拉得如此远。
“doyoulovedady”她似问咕咕,又似自言自语。
然而咕咕暂时给不了她答案,只是自己笑得天真无邪。
王东山回到明趣,屋子里静悄悄。
问了顺姐:“咕咕呢?”
“醒了,喂了奶,现在在房里玩呢。”
“啊……”他欲言又止。
顺姐很自然地回答:“太太也起床了,大概去了琴房。”
可他并没有听到琴声,他快步上楼。
顺姐在后面问:“王生,你不吃早餐吗?”
“不吃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一刻,他希望纳兰安并不知道自己一夜未返。趁在纳兰安下楼之前,他想赶快回到房里,洗澡,换上家居服,去抱咕咕,然后出门,像以往每个早晨一样。
他快步又压抑着脚步声,回了房间,打开热水,想赶快冲去沉积一夜的酒意。
换了衣服,他终于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破绽,开了门,去找咕咕。
咕咕在小床上安静躺着,他走过去,弯腰抱起:“宝贝。”
咕咕皱皱脸,转开了视线。
王东山亲亲咕咕的小脸蛋。这时候他真希望咕咕已经是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会抱着他,叫他爸爸:“快点长大吧,宝贝。”
咕咕却哭了出来。
纳兰安不知道何时进了房间,向他伸手,要抱过咕咕。
王东山一脸不解。
“咕咕给我,咕咕不喜欢烟酒味。”
王东山看了纳兰安一眼,她终究是知道的。虽然心里莫名不想要顺着她的意,但咕咕确实在哭,便把孩子递给纳兰安。纳兰安抱了咕咕,转身出门,留下一句冷言:“抽烟喝酒,在外面流连忘返,是你的自由,但是请你不要影响我的女儿。”
王东山脑里残余的酒精此刻瞬间起了作用,他不想吵架,但他冲口而出:“咕咕也是我的女儿!”
“你是这么为人父亲的吗?”
“我还真不知道为人父亲我哪里有错!”
“事事周到的王东山怎么会有错!”
王东山把手里咕咕的奶嘴放回桌上,带了一些难解的怒气。
纳兰安抱着咕咕走了出去。
纳兰祖已决心移居加拿大,纳兰安抱着咕咕回了大宅一趟,并不问纳兰祖,只是确认母亲的意见:“阿妈你怎么了?”
“我舍不得你们三个女儿,更舍不得冠人和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