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虽然有些记不清出入梦境时的景色,却清楚的记着自己醒来的地方是白日梦酒店,而且酒店内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看不见半点修缮中的模样。
可按照刚刚姬子姐姐的说辞,进入匹诺康尼梦境世界的第一站是梦中的酒店没错,可酒店因为意外而修缮?。。。。。。那她醒来的地方是哪里?
她赶紧看向江凡和伊莉丝她们,意思是说我们好歹是在一张床上醒来的,你们也该说些什么才对,我们不是一起偷渡进来的战友么?你们也该知道咱们醒来的地方是酒店吧?
可没想到江凡居然叹了口气,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星看,透着一种“你傻你有理,你呆任你呆”的感觉,星被盯的浑身不自在。
这时候德丽莎轻叹了口气,挺直腰杆啧啧地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笨啦!难道不知道时间差么?最近匹诺康尼梦中的酒店确实偶尔有修缮,但也是断断续续的,你来的那天是近一段时间唯一恢复接待的日子!”
星恍然大悟,难怪看江凡的表情毫无波澜,因为他早知道有时间差问题,难怪伊莉丝也满脸的从容淡定,原来也早心知肚明了。
就只有她还浑浑噩噩,跟二师兄一样,只要师傅被妖怪抓走,脑子里除了喊大师兄以外就是想原地散伙,分完盘缠和行李后就赶紧背起行囊回高老庄去见翠兰小姐。
“所以江凡,你怎么看?”瓦尔特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的话里一半真一半假,有不少刻意诱导的成分,反正玩记忆的人心里都黑,当然不能全信喽。”江凡扶着桌子站起身,这是近半个小时来星第一次听见他说话。
“但我会担心最坏的可能,假如梦境的异变确实存在,并且不是自然发生,而是有人在幕后推动。。。。。。”姬子有些犹豫。
“那么它大概率和钟表匠的邀请函有关。”
“咦。。。这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三月七眨巴着眼睛一时没想明白江凡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星扭头看着三月七挠头满心疑惑,心里瞬间就踏实了,仿佛有块大石头落地了似的,原来三月还是那个三月,是自己多虑了。
“暂且不考虑极端情况,推动梦境异变的主使,立场定然与家族对立,那就不外乎两种可能。”瓦尔特解释,
“一是有人意图引入外部势力,借机动摇家族对匹诺康尼的掌控,二是家族为了自保,被迫暗中向外界求援。”瓦尔特尽量说的简单易懂一些,“但从邀请函的密文和家族的反应来看,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些。”
“这也就意味着,发出无名客密文的人和梦境异变的幕后主使是同一阵营,甚至可能是同一个人。”
三月七迟疑了一会儿,很谨慎地说:“但。。。这也不说明什么吧,只谈手法,愚者和谜语人也做得到,公司不也破译成功了吗?”
“别紧张,小家伙,这只是一种可能性。”白珩轻描淡写地说:“可如果这行密文不是单纯的恶作剧,而是什么人有意邀请开拓与不朽入场,我们就更没有理由坐视不管。”
白珩说这话的时候显的云淡风轻,三月七和星这才忽然想起,眼前这位看似不靠谱的狐人,在当年尚未在仙舟赢取功名时也是位响当当的无名客啊,她们理应喊她一声前辈才是。
只是很长很长时间的相处来看,这位前辈不拘小节的性格让她们下意识忘了她的身份,只觉得她是位和停云一般年纪的狐人。
每次和白珩见面,不是见她举着酒杯踩在桌面上狂炫,就是举着本十八禁的成人小说在细致观摩,哪里有无名客前辈英姿飒爽的模样。
可如今星和三月七就觉得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她满脸云淡风轻地挥挥手时,真有股英姿飒爽,盖世女英雄的风范。
瓦尔特随意扫了眼看向白珩满脸崇拜的星和三月七,下意识轻咳一下,缓缓地说:“那我来说说我的发现吧,很遗憾,是个坏消息。”
“据可靠消息称,一些人在匹诺康尼目击到了身穿银色盔甲的高大男性,我向猎犬家系打听了消息,也走访了不少声称见过这位入侵者的来宾……”
“然后收到了这个。”瓦尔特抬眼看着星和三月七,“星,我发给你了,打开看看吧。”
星被杨叔认认真真的眼神凝视着,下意识愣了几秒钟,脑子里一片空。
因为她从那位成熟男性的眼睛里居然瞧见了极为罕见的胜负欲与熊熊火焰,那种眼神她只在贝洛伯格时见过一次,是在杨叔女装跳舞望着始祖的时候。
只是相比那时的视线,少了股淡淡的含情脉脉与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