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在军队里我早就把你扒光了送给库吉特人当礼物!
咳咳。。不行。这样不好。。。忍耐,忍耐,一定要忍耐。
费尔南努力地让脸上挂上僵硬的笑容:“那,请哈伦哥斯同学起来解释一下战术的意义。”
我可是给机会你了,小鬼头!只要你答错了一点,我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你推到练习场上去跑圈!
费尔南正狡黠地笑着,期待着这个打瞌睡的偷懒学生当众出丑。
“哦”西撒应声站起,竟用着还没完全睡醒的模糊口音,将刚才费尔南刚才近半个小时的课程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次。
竟真的一字不差!
越听到后面,费尔南脸色越难看。
怎么可能,他明明在打瞌睡。
“没差吧,费尔南老师?”西撒嘴角上扬,充满挑衅的意味。
费尔南面色铁青,艰难地点点头。
忍耐,忍耐,忍耐!!!
“很奇怪为什么我能背出来?”西撒揉了揉还没完全张开的眼睛:“是因为您一直在照着课本读啊。”
西撒扬了扬手中的课本:“这本课本我可是一早就背完了,所以麻烦您给我们讲讲一些实战的事例吧?三年前的库劳战役如何?”
库劳战役,可谓近十年内斯瓦迪亚吃过最大的败仗,而当时的指挥正是现在站在教室的费尔南。
因为那一战的指挥过于守旧,费尔南坚持要用传统的逐步推进方式,结果让库吉特人进行了绕后偷袭,部队几近损失过半。回国后,费尔南受到了严厉的处分,提前退休调往军校做个小小的老师。
西撒这一句,无疑狠狠地戳中费尔南的痛处,堂下不少苦于费尔南那照读式教育的同学已在吃吃笑。
卡洛斯觉得这未免太过了点,轻轻地拉了拉西撒的衣袖。
费尔南的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黑,然后又再变得煞白。忍耐。。。忍耐。。。。忍个头啦!
呼!
费尔南手中的教案带着风声飞向西撒的脸。
西撒不慌不忙地一弯腰,教案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狠狠地砸向后面可怜的同学,带来一声惨叫。
“哈伦哥斯家的小鬼!你最好不要太嚣张!我在战场上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费尔南额头条条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是啊,属于你们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呢。现在谁还傻呼呼的和库吉特人打阵地推进呢?真是怀旧啊。”
费尔南终于忍无可忍:“西撒!别以为你是哈伦哥斯家的人就可以是无忌惮!哈伦哥斯家现在已经——”
“已经破落了是么!?因为我的父亲已经被那些朝中权贵剥夺了兵权是么!?”
“因为我的父亲已经被暗杀了是么!!!”此时的西撒犹若被激怒的雄狮,那双眸子好像冰盖下燃烧的烈火,死死盯着费尔南。
“他们到底是有多害怕哈伦哥斯家族,哪怕就连一个小孩都不愿放过!但是我回来了,回到王都,回到这群狼虎中间!我誓,哈伦哥斯之名必将在我的手中振兴!”
费尔南居然感到自己的双脚在微微颤抖,这个孩子,和普通贵族家的小孩太不一样了!那种逼人的气势,那种难以迫近的压力。
自己竟然被一个学生的气势压倒。
卡洛斯也一脸的惊诧,他不知道这个一直以来从没认真上过课的同桌,心底竟埋藏着这么多秘密。
他当然听过哈伦哥斯家族的事情,但是他却一直以为这个吊儿郎当的同桌,已经对自己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所以才消极地对待军校的课程。
直到今天,卡洛斯才明白。为何这个黑的少年,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在操场上孜孜不倦地练习剑术。
他不是放弃了、更不是认命了,他在为自己的信念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