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秦昆对沈秋的提议来了兴趣。沈秋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秦哥,风暴乐队成立两年了,但只出过一张专辑,虽然市场反应不好,但再怎么差,也算是在帝国摇滚界挂上名号了。”他看了一眼秦昆,说道:“秦哥你虽然不是什么大明星,但咱们可以走悲情路线啊。”
“悲情路线?”秦昆眨了眨眼睛,有些听不明白。
“不太合适吧?”键盘手闻行指了指秦昆,冲着沈秋说道:“咱们秦大少家里好几十亿的资产等着他去继承呢,就他这样的也能走悲情路线?不怕被人给骂死!”
沈秋摆摆手,说道:“我说的悲情路线不是指钱多钱少。我说的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冲突。”他看着秦昆,问道:“秦哥,你是一个摇滚青年,你的理想就是复兴帝国的摇滚音乐,但现实的情况却让你不得不中途退出乐队,离开了自己喜爱的摇滚音乐。这算不算悲情?”
“啪!”听完沈秋的话,秦昆激动地一拍桌子,喊道:“对啊!沈秋你说的太对了。哥哥我太悲情了!自从离开了乐队,自从不玩摇滚之后,我这心里啊就感觉空落落的,每天就感觉一点奔头都没有了。”
秦昆这话说完,饭桌上面几个人都忍不住鄙视他。这货还真能顺杆爬。
沈秋却不管这些,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所以,我这个计划的重点的就是把秦哥你打造成一个因为现实压力而不得不离开自己心爱的摇滚音乐的悲剧青年。再写一适合你现在心境的歌,绝对可以火一把。”
听完沈秋的话,秦昆苦笑了笑,说道:“兄弟,你的这个思路我大概是明白了。这个难点就在那歌上啊?咱们哥几个里面也就你能写歌了,我们几个原来倒是写过,不过那市场反应,咱们就不说了。”
秦昆现在也顾不上吃饭了,他盯着沈秋问道:“兄弟,你说的符合我现在心境的歌,多久能写出来?”
沈秋夹了一口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现成的,就在这儿存着呢。”
秦昆搓了搓手,一脸渴望地看着他说道:“兄弟,你可别忽悠哥哥我啊。”
沈秋见他不信,转头冲着包间门外面叫道:“服务员服务员。”
“先生你好,请问有需要什么服务。”
“给我拿张纸,拿支笔,有用。”
“好的,稍等。”别说,秦昆家的如意宫服务还真的挺周到。没过了一分钟,服务员推门从外面进来,递给了沈秋一支笔和两张白纸。
“谢谢。”沈秋冲着秦昆扬了扬手里的纸和笔,说道:“秦哥,马上给你写出来,大家伙儿合计合计。”
沈秋把上个时空汪头条的《春天里》写了出来。这歌说是唱农民工的,但是像秦昆这种失意青年听起来也特别的有感觉。
两三分钟,简谱和歌词就写好了。沈秋写的过程中,秦昆一直在他旁边伸着脑袋看呢,脸上的表情是不断变化。闻行张琦乔四他们三个看的特别的揪心。
林欣和周晚晴对于沈秋的本事早就麻木了。特别是周晚晴,除夕那天晚上沈秋连着唱了好几经典的歌曲,从那天晚上的那几歌里面随便拿出一就能把秦昆他们震住。
“看看,觉得怎么样?”沈秋写完,把纸递给了秦昆。
“春天里。”秦昆念出了这歌的名字,然后他冲着外面大叫道:“服务员,把我的吉他拿过来。”这如意宫是秦昆他们家的饭店,他自己和闻行他们也经常在这儿吃饭,所以这里就常备着一把吉他。
外面的服务员显然是认识秦昆的,知道这位少东家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唱一嗓子。所以,这吉他很快就拿了上来。
秦昆原本就是风暴乐队的吉他手兼主唱,基本功相当好。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秦昆的嗓音厚重沙哑,这一段唱出来,包间里面的全都愣住了。这歌写的也太好了吧,而且那个歌词里面的意思,又是如此的贴合秦昆目前的状态。
闻行张琦乔四他们三个原本还对沈秋有点不服气,这《春天里》一出,三个人对了对眼神,张琦开口小声地说道:“服气了,我算是彻底服气了,就凭这歌,这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就没白给。”闻行和乔四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秦昆这个时候唱到了歌词的最后一部分。
凝视着此刻烂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时温暖的模样。我剪去长留起了胡须,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可我感觉却是那么悲伤,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
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我的眼泪忍不住地流淌。
唱到这句的时候,秦昆流下了泪水,他真的忍不住了。这歌感觉就是给他写的,就是写的他自己。自从在家里的逼迫下推出乐队后,秦昆就一直高兴不起来。他不缺钱不缺女人,但总感觉心里仿佛失去了一点什么东西。
每当夜晚来临,他趴在那一具具娇柔的身体上面疯狂蹂躏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是痛苦的。只有回到风暴音乐工作室,只有在工作室里面吼上两嗓子,他才会觉得心里舒坦。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最后一句秦昆是嘶吼出来的,哽咽声嘶吼声混在一起,他破音了,不过却并不算难听。包间里面的所有人都觉得很感动,因为秦昆是在用心唱歌。这歌里面包含他所有对摇滚音乐的爱和感情。
秦昆唱完整《春天里》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直接把自己的杯子满上了白酒,冲着沈秋说道:“兄弟,什么都不说了!一切都在这杯酒里了。”说完一仰脖儿,一口干了。
“秦哥,慢点喝。酒度数不低。”
秦昆喝完,又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他抓着沈秋的双手,说道:“谢谢,谢谢你兄弟。这辈子我秦昆能有这么一歌,我觉得我没有白活!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哥哥,我还是学生呢?哎,闻哥,别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