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陷入深思,一时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众臣大气儿不敢出,不知道范小见到底和朱棣说了什么,都低下头,不敢看朱棣脸色。
如果有心思要知道皇帝在想什么,那就不用再用脑子想了。
一旦有事,避之犹恐不及,谁也不敢把自己卷进去。
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
手持拂尘的道人,仍然象根桩子一样一动不动,拂尘仍然笔直向下,根根直指地面。
范小见也是紧张无比,他这是孤注一掷了,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出,打是打不过,逃也不好逃,这身旁的牛鼻子老道武功可怕的很,自己的雷动九天会不会有机会?
唯一办法就是把朱瞻基这个杀招祭出来,此前已经和秦婳婳说过这个事情,大家在朝堂之上,肯定和天残地缺见面,能站在这个地方的,肯定不会是傻子,万一露陷,抬朱瞻基出来。
而且唐明皇安禄山的例子就是秦婳婳提出来的,第二个杀招。
美人和江山放在一起,要美人的其实不多。
正因为不多,才被人难忘。
朱棣此人,肯定是看重江山的,至于美人,随手一杀,能死上几百个,不会太在乎。
但是你参与了抢夺皇帝老儿看上的美女,这些事情就不是用道理可以讲的了?
他肯定不会杀朱瞻基,但是杀范小见还是没什么可惜的。
良久。
朱棣点点头说:“好!此事确实不是你所为,朕明白了。”
此话出来,身旁道士的拂尘有几根微微动了下。
范小见身上的汗下来了,刚才紧张之下,正所谓战战栗栗汗不敢出,知道没事了,至少现在会揭过去了,至于以后皇帝老儿会不会秋后算账,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是自己的武功,太需要提高了!
朱棣又对天残地缺说:“此事以后不许再提。”
天残地缺莫名其妙,但是朱棣不允许再提,只好烂在肚子里。
众臣都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此事和自己无关,但是范小见惹得万岁龙颜震怒,心情不好的话,大家做事就得如履薄冰了。
所以虽然大家心里都纳闷,但是朱棣说了不许再提,谁也不敢问,相互打听也不敢。
朱棣对李庆说:“迁都一事责任重大,朕委任范小见为迁都总指挥,你做副指挥吧。”
“什么?!”
朝堂之上,顿时嗡嗡声响成一片。
范小见脑袋也是“嗡”的一声,心说这怎么回事?太出人意外了,朱棣这脑袋秀逗了?让我去做迁都总指挥?我还一次家都没搬过呢?当然,原来是因为穷,没条件搬家。但是现在负责给整个朝廷搬家?开什么玩笑?
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呆在当地。
朱棣静静看着大家不说话。
礼部尚书吕震说:“陛下,范学士初到朝堂,尚未熟悉礼仪,如果举止失措,恐惹民间物议。”
朱棣说:“如此你派出得力随员帮助范学士尽快熟悉也就是了,此乃小节。”
礼部尚书蹇义说:“迁都一事,涉及朝廷所有部门,范学士初到朝堂。”说到这里,看看朱棣脸色,中途改口说:“臣也派出干练之士听范学士派遣吧。”
朱棣点点头。
蹇义暗中摇摇头。
解缙说:“陛下,范学士与臣相熟,然毕竟资格太浅。”
朱棣不能解缙说完,截住话说:“朕任命范学士,非看私情,卿位居辅,岂可任意解读。”
解缙无语,其余大臣见解缙碰了个软钉子,一时谁也不敢说话了。
工部尚书李庆犹豫了下说:“陛下,那臣今日便与范学士交接迁都事宜?”
朱棣说:“不必交接。”
李庆一愣,说:“恕臣愚钝,恳请陛下明示。”
朱棣说:“此事繁琐复杂,涉及方面众多,迁都迫在眉睫,无暇交接,你仍具体操办各种事宜,不明之处多向范学士请教,以后等范学士熟悉之后,再行交接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