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还沾着些玻璃渣,血水流敞急促,很快就将钱龙的白色西装给染红。
他捂着脑袋嚎叫,身体痛得直哆嗦,看向江诗云的眼神却充满了仇恨和——恐惧。
一个如仙如画的小女孩,为什么动起手来是如此的凶狠残忍?
值班经理也懵了。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来的都是一群什么怪物?
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子,一个酒瓶把人的脑袋打破还淡然浅笑吆喝着再上一打酒——谈笑间取人首级,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周磊无奈地摇摇头,用怜悯的目光看向钱龙,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跟我这个爱动嘴的人你不好好说话,非要等不喜欢动嘴的人动手,你才知道想动嘴已经晚了。”
钱龙已经疼得疯狂,根本没去在意周磊说的是什么话。
值班经理被吓坏了,快步跑了过来将钱龙扶住,出声喊道:“快叫医生,快!保安——保安快来啊。”
钱龙抽过她的耳光,但是,也让她赚了很多酒水提成啊。如果钱龙死在她的面前,她也要承担连带责任。
“我们不用让位了吧?”当周磊转头问这一句的时候,钱龙已经被值班经理扶下去了,估计找医生去了吧,只有几个服务生在一片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周磊心想这江诗云也是个狠角色,果然跟陆征是一路的,陆征那家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陆征还在忙着招架刘青雨的进攻,忽然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心想谁踏马在背后骂我。
刘青雨显然技压陆征一筹,陆征凭借强壮的身体、不屈的意志和挨揍不低头的品行才勉强撑到现在,他死皮赖脸拖着刘青雨也拿他没办法。
刘青雨是地球防卫军闪电利剑特别小组副组长,同时也是地球防卫军中不多得的高手,但是面对陆征这样的无赖她有点无计可施,一来她不能真对陆征下杀手甚至不能把他打得太惨,二来陆征又是个不要脸的货色,任凭她怎么逼迫都不肯交出东西。
打到最后,刘青雨终于是烦了,自知这样行不通,要想完成任务还得另想办法。
陆征见刘青雨突然停手,顿时感激涕零。不管这母老虎因何停手都是好事一件,他的腿上手上全都已经又疼又麻,再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陆征,此事非同小可,你留着它不仅触犯防卫军的军规,还会给你带来难以预料的危险,你最好自己想清楚。”刘青雨对陆征说道,“我劝你还是把它交出来,也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陆征揉着手臂没好气地说道:“你脑抽吧你,我说了没有什么录音器就是没有,你实在想要我马上给你买一个,但是你得保证以后不会在来烦我。”
刘青雨冷哼一声,捡起枪转身朝阳台走去,也不怕陆征从背后偷袭。
“你的小心肝遇到了点麻烦,”她边走边说道,“你最好还是赶紧回去看看。”
“小心肝?”陆征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知道她说的是江诗云,“遇到什么麻烦,喂,讲清楚!”
只听“嗖”的一声,刘青雨的身影已经在阳台上消失。陆征连忙追到阳台上:“喂,喂!我靠人呢?真跳下去啦?”
玛德把老子揍了一顿就跑,还讲不讲道理了?陆征憋了一肚子的气,心想下次要再让我遇到你,我一定……一定……算了,还是不要遇到的好。
可怜的钱龙被送走以后,一桌人若无其事地继续愉快地聊天玩游戏。周磊有意无意地瞄了厅门外几眼,发现那伙人竟然还停留在那里,看到被众人簇拥着的那个男子时,他眼睛微微一眯,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和玩味的神情。
他暗暗想着你们这些没事找事的小瘪三现在还不赶紧走,等陆征那条疯狗回来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恶魔在人间”。
东方奕在上层圈子里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年轻一辈中堪称人杰,京都市是他的老巢,到柳川市来转不过只是偶然而已。他偶然来到柳川市,偶然受邀在国际大酒店聚会,更是偶然地在这里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远远看着江诗云,眉头微皱,这个细节被旁边的一个公子哥看在眼里,立即站出来说道:“大少,要不让我去试试?”
这个公子哥愿意用行动证明自己是坚定地站在东方奕这一边的。
“不用了。”东方奕声音平淡地说道,“她是我的朋友。”
他只是说“她”而不是”他们“,这让一旁的公子哥们摸不着头脑,到底是“她”还是“他”,更让大家感到不解。而钱龙被弄得这么惨他却不闻不问毫不在意,看来这个“朋友”一定不简单。
公子哥们暗自庆幸刚才当出头鸟的是钱龙而不是自己。
看到东方奕只身一人朝这边走来,周磊瞥了一眼,转头对江诗云笑了笑,说道:“嫂子,好像是冲你来的。”
一旁的洛秋思笑呵呵地说道:“谁叫我家诗云魅力大呢,就算嫁人了,有些人还是不肯死心的呢。”
也不管江诗云乐不乐意,东方奕来到桌前就坐到她旁边的陆征的位置上,对其他人视若不见,只是眼神温和地看着她,说道:“当年,你说你不想离家太远——我顶着压力跑来桂森市陪你。”
江诗云端着杯子看着里边的液体,并不说话。
“你在高中部,我在大学部;你是全校公认的校花,我也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我们两个的事情是全校师生口中从未间断的话题,我们本应该走到一起。”
江诗云仍不说话,就像是贪玩地孩子在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后来你突然说你要嫁人了,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当我知道这是真的之后,我心急如焚,同时也很好奇,我在想,你会找一个怎样的男人,怎样一个非同寻常的男人才有资格娶你。”
东方奕招了招手,服务员立即为他取了一个高脚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