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人在祈愿了。郝清越心想。
“想吃糕点吗?”正这惆怅之际,任广溯突然出声问。
郝清越呆愣住,“糕点?”
“万福斋的点心不错。”任广溯示意河岸对面正热热闹闹的铺子,“逛了半宿,应当饿了,要不要吃点心?”
郝清越眼眶发热,“要!”
任广溯见他这样,心底也涌起了一番愧疚,脚底没动,而是又说了句:“是我不好,对不住。”
原本没道歉的时候郝清越还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任广溯不高兴了,所以他刚刚才那样,甚至还一言不发的就要回来。现在听到他的抱歉,郝清越本来还压抑得住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眼眶都红了,声音闷闷的,“没事的。”
“我刚刚想到了些事情,心情不大好,所以没控制住自己,是我不对。”任广溯心里又软又酸,唾弃自己没收敛好脾气让郝清越受了委屈,“万福斋的点心不错,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就当是给你赔罪好不好?”
一个人生气其实就是想要一个态度,如今任广溯的态度摆了出来,那事情就不严重了。加上任广溯声音本就好听,此时软下语气更是不得了。这轻声软语哄人的样子,叫郝清越那点委屈顿时溃散,也不再计较,“那我们一起去买。”
任广溯应声笑着点头,“好。”
皎洁的月光下,任广溯的眉眼有些温柔,连这稍稍的对视一眼都叫郝清越脸颊发热。
嗯,他这会儿不难过不反思了,他这会儿就觉得脸红心跳呢。
很多人都是有大男子主义的,跟任广溯相处这么久,虽然任广溯身上没有那些太明显的封建男子的丑毛病,但郝清越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他的清高。如今这个清高的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后还主动道歉、没有不顾他的心情时,就叫郝清越很是欢喜。
不管怎么样,任广溯还是顾虑他的心情好坏的,换而言之,自己在他心里也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吧?
这个猜测,叫郝清越眼睛都弯了起来,觉得今晚的这趟游玩值得了。
等到了万福斋,旁边还有人在买糕点,两人难免要等片刻。
这个时间,任广溯就问:“你想吃什么?”
郝清越侧眼看了看,在那些精巧的点心里挑选出顺眼的,“红豆酥。”
任广溯追问:“还有呢?”
“就红豆酥就好。”轻顿,郝清越又说:“你有想吃的也可以买。”
任广溯却说:“我不大喜欢吃点心。”
郝清越惊讶,可细想也觉得没问题,有些人就是天生不爱这口,可能任广溯就是这样,所以也就没再劝说。
等前边的人买完点心,任广溯便上前去交涉,很快付账拿到东西。
转过身来,任广溯本想拆开让郝清越吃的,结果看着郝清越手里还拿着的两样东西,便没忍住轻笑了声,郝清越就被他笑的脸都烫了,觉得有点窘迫。
不过任广溯嘴上没说什么,只说:“我拿着,回家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