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在一天一天的长进当中,他终于得以在去年察觉出谢云的特殊,惊得怀疑人生好几天,祁隼觉得他只是单纯震惊谢云的情况,宋司年等人却塑料地认为他是在震惊自己怎么能蠢成这副德性。
而他得知一切后,第一时间自然不是疏远,他赶忙跑去安慰谢云,整个中心思想大抵就是谢云你其实没你个个儿想像中的笨,你瞅瞅,我和你要好一年多都没瞅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话听起来有哪里不太对,然而又活活说不出不对劲的点来。
哦,提及对象,那就不得不说顾雾空的三个室友。
江惟和祁隼是同种襄王,两年多了都还没开过半朵花,即便天天都有人在论坛上向他告白,甚至还有大胆些的姑娘亲自到他面前倾诉心意,可到头来,他一个都没答应,他不感兴趣;宋司年倒是中途有开出一朵清纯又美好的小桃花,奈何不到两个月便惨淡枯萎了,祁隼事后才听说是对方认为宋司年对她的种种态度冷漠得不像有半点儿喜欢她的念头,质问时又没得到满意的回答,于是哭着甩了他。
不过……
最令祁隼感到混乱迷惑的是,宋司年复盘被甩经验后得来的结论并不是检讨自己的恋爱态度,而是直截了当斩断源头,认为恋爱只会浪费生命,是他搞事业的绊脚石,恋爱的角色应该是单调生活的调剂,而不该是人生的所有,所以从那之后……他便只找固炮,你情我愿地帮彼此疏解,谈情说爱什么的太麻烦了。
……
祁隼想,老天爷,也可能是女娲,在塑造一个人的性格时还是挺……公平的。
有的人在学业、事业上是个相当值得托付的人,感情上却是个必须远离的渣。
然而说惨还是张雁惨。
先前以为有望能和他爱情长跑到步入婚姻的对象听闻几个月前以感情淡了作为借口要求分手,为什么说是借口呢,因为分手不久,张雁才发现对方早八百年就和别人搞暧昧,没空给他回信息,倒是不会忘记给那个人分享生活,吃碗面都得给那人表达一下心得。
后来有一天,顾雾空告诉祁隼和谢云,他们寝室假日一块儿去市中心陪失恋的张雁散散心时,冤家路窄碰见张雁的渣前任,禀于两年兄弟情谊,他们几个狠狠揍了一顿对方,对方说要向学校举报他们,要怕来事儿的人也就怂了,顶多再虚张声势几句,便跑开了。
偏生宋司年是那种越激越疯的“神经病”,他当即扯住对方的头发,开了镜头怼在对方脸上,然后冷笑着说一句:“你来啊,你举报,我他妈就让人看看你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恶心货色长的什么损样,我宋司年再渣,也都晓得做人不能脚踏两条船,解除关系前炮友都是同一个。”
这个年头,除了犯法以外,再没有其他事情比出轨更叫人不齿了,渣前任明显也明白这点,不然也不会背着张雁乱来还只敢用微信和那个小三搞暧昧不清的感情出轨。
因此最后也只得愤愤地顶着一张猪脸走了。
当天祁隼忙于打工,没能过去搭(凑)把(一)手(脚),听完,手不禁也有些痒。
最重要的是,他到现在还不曾见过张雁的对象,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女生能让这几个平时为人风度翩翩的大男生如此下得去手。
很久之后,当他后知后觉张雁的对象与自己的认知相差甚大时,他才终于解开张雁那神秘对象身上的种种“谜团”。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目前还不是谈论的时机。
所有少年中变化最细微的独属谢云了。
这两年,他没有长高,也在严珠丽的严格控管下没有因吃太多零食而变胖,此外,凭借着祁隼日常补课与个别教授针对他的特殊情形的酌情加分,他的成绩一如既往地幸运低空飞过,和failsayhello后,又不下去找对方玩儿。
总而言之,好在是未曾跌进重修的命运。
倘若要说他最彰明较着的不同,大概是他那稍有成效的说话问题。
托祁隼的福,大三的谢云已然改善诸多口吃的状况,虽然语速方面还有待加强,同样是叫顾雾空等不及的慢吞吞,但起码一句话不会卡顿太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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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祁啊,隼哥啊——你和谢云快点儿行不,下下个就要轮到老江出场了——!”
礼堂正前方的舞台上,红色布帘垂在左右两侧,靠近群众处藏着几个扩音音响,中间此刻端坐着一群身穿青花瓷花色改良旗袍的女孩子,个个垂眼注视身前的古筝,随着纤细指尖灵活的舞动,如小溪流过山涧的清澈声音响彻整个会场,她们弹奏的乐曲充盈复古韵味,让台下观众宛如刹那间穿进夏时小蝉吱呀的林子。
顾雾空怕被旁边听得入迷的同学不耐地“嘘”一声,半掩住嘴,声量压低、压低再压低,压到最后,他都不晓得电话那头到底听不听得见。
可真他妈的苦了他一个大嗓门。
幸好祁隼周遭不是太吵。
“我们已经到会场了。”彼时,他正拉着谢云在后方寻找顾雾空他们的位置。
好半晌,才瞥见一脸狰狞地朝他们用力挥手的顾雾空。
……
随后挂断电话,走了过去。
今个儿是学校校庆。
两年过去,江惟依然没有踏进梦想的娱乐圈,他只在大持续发散自儿个冷酷又不失成熟沉稳的魅力,也不知晓是哪个追星族先起的头,去年校庆愣是做了个粉丝灯牌,摇滚社一出场,那个灯牌就高高地闪啊闪,闪得台下每个人忍不住一心二用,想专心看台上的表演,却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直往那方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