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谢谨言稍微移开报纸,“小云怎么了?”
谢云严肃地问道:“你让我帮的忙,是只有这一次,还是、还是以后都是啊?”
“喔。”谢谨言抖了抖报纸,笑道,“爸爸的意思就是呢,想要你当这系列的专属设计师。”
“可是……”谢云纠结得脸都皱了。
“嗯?”谢谨言疑惑。
谢云抠抠手指,咬咬唇,片刻后,才低声道:“我之后、想陪祁隼出国。”他不想要跟祁隼离那么远,还那么久,所以到时就没办法把图纸交给爸爸了。
听了,谢谨言哈哈大笑,哄道:“多大点事啊小云,这个不担心哈,你到时叫小祁帮你,或是你自己学着用扫描机,扫到电脑里,再用网络发给爸爸就好。”色差什么的,总归还得由真正专业的员工调整。
谢云登时放下心口积压的愧疚,舒口气,松缓略紧绷的肩膀,弯起嘴角,开怀地笑了,“那好呀!我、我愿意帮忙爸爸!”
-
说好要帮忙,然而第一关就卡住了。
他毫无头绪,不知晓爸爸跟客人们到底会喜欢怎么样的图样,爸爸也没给他一个明确主题。
平时自儿个随心绘画时,他能有一整颗脑子都塞不下的灵感,像是他可以画小黑猫跟小橘猫去有尼莫和美人鱼的海底世界游泳,像是他也可以画抱着玫瑰花的大老虎和绵羊去搭游乐园摩天轮。
但是……这是他的日常记录,属于家人间的小秘密。
他不乐意给陌生人看。
思索了几天,全无进展,他难得有了压力。
见他每日都愁眉苦脸,快乐谢云似乎不再快乐了,祁隼提议带他出去玩儿一天,转换一下心情。
可惜谢云压根儿放不开,烦恼如一根超长鱼骨头鲠在胸口,他完全不想出门,因为出门了,满脑子也还是在想这些,不会更快乐。
在揉团扔掉数不清第多少张图纸后,他又气愤又难过地甩开画笔,仿佛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想管了,起身时,力道险些撞倒椅子,尔后他直直扑到坐在床上看书的祁隼怀里,在对方呆愣愣的目光之中,张开嘴,撞上去啃住祁隼的嘴唇。
祁隼拧起眉头,刺痛地“嘶”一声,想轻轻推开他,问他怎么了。
没想到谢云这一次这样强势霸道,几乎是凭借本能胡乱撕咬,咬了会儿,他力气泄了大半,腿一软,瘫坐在床上,一如往常地把舌尖递出去。
这种乱无章法的吻技犹如打火石交互摩擦生热,不讲角度,不讲专业技术,只要够有耐心,必然能燃起星火,祁隼下意识吮了一下,呼吸沉重了些,顺从谢云的规则追逐了几秒,旋即反客为主,两人位置彻底颠倒过来,谢云软软倒在床铺。
房间内响起细微的吞咽声。
等两人稍微分开,祁隼舒展其中一只发麻的腿,未料感知到异样,面色一僵。
谢云却是习惯遵循感觉,捏紧他胸前的布料,眼神满是茫然道:“祁隼,我有点难受……”
祁隼了然一切,哄道:“一下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