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烦,烦透了。”阿朗西唠叨着,摔下了手中文档。
阿朗西已经烦了不是一天,自罗程第一次上门那天就烦。
本来合同还有好几年到期,自个也没有违规之举,咋这说不让就不让呢?当时真想不管不顾继续干,可他又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自个没有过多的精力去耗。再说了,如果真像罗程说的那样,自己岂不成阻碍油松镇健康可持续发展的罪人了?
正因为是这样的矛盾心态,阿朗西才磨磨蹭蹭的继续了之后的商谈,也慢慢的打算接受现实。可偏偏中途种植场被毁,这时间点也太寸了,能跟姓罗的没关系吗?
能没有吗?
阿朗西自问了多次,也没能给出准确答案,他烦的更厉害了。他既烦无法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也烦这理不清的破事,还烦这种半上不下的状态。
姓罗的,你可是说过要抓到歹徒自证清白的,这都一周多了,咋没动静呢?若是就这么耗着的话,那可怪不得我了,该准备秋茬我就准备了。
“叮呤呤”,铃声响起,打断了阿朗西的思绪。
罗程?
看到号码的一刹那,阿朗西脑中划了多个问号,随即作出决定——不接。
“叮呤呤”,
“叮呤呤”,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响了一通又一通,可阿朗西就是不接,就是冷笑的看着不停闪亮的手机。
终于铃声停歇,手机屏幕也暗了下来。
这回不打了吧。在心中一松之际,阿朗西又不禁失落,但为何失落却又说不清楚。
“叮咚”,
短促铃音响过,手机闪亮了一下。
种植场被砸的事,不想听吗?
阿朗西看到了屏幕上这句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又过了几分钟,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略一迟疑,阿朗西按下了接听键,不过却没有先说话。
罗程的声音直接传了过来:“阿朗西老板,昨天晚上在区城抓住了砸种植场凶手,领头的外号叫‘二电炮’,新新市人,一共八个全部落网。”
八个?驴头不对马嘴呀。阿朗西暗哼道。
“到基地现场的是五个,在山脚、半山腰、工棚附近还各有一个放风的。”罗程给出了补充说明。
“二电炮承认了夜砸种植场的事实,事情经过、时间节点与警方掌握的一致,八人口供相吻合,今天上午就会去指认现场。”
手机里声音忽然打住,电话两端都静了下来。
阿朗西时而眨动双眼,时而紧锁双眉,显然大脑在不停地运转着。
又过了差不多七八分钟,阿朗西终于开了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和我有什么过节?”
罗程声音再次传来:“‘二电炮’等人并不认识你,和你并无直接过节,以前也很少到金峻岭来。这次他们之所以破坏种植场,是从网上接的任务单,而且雇主出价较高,所以接任务后‘二电炮’亲自出马,并很快接受了任务。这次他们到金峻岭区,只是偶尔路过,也根本没把当地警方放在眼中,否则一时还真难以锁定。”
“网上接单?这种事也允许网上交易?”阿朗西显然第一次听说。
“官方当然不允许,不过他们自有非法渠道,还有严密的反侦察和保密措施。依据‘二电炮’交待,警方试图找到雇主,但到目前没能成功,也许还得通过之后任务朔源。”
答复之后,罗程问道:“阿朗西老板,心结该解开了吧?”
阿朗西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