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赶紧发信息问问,就等他了。”
许维扬在手机上噼里啪啦一通按,隔了半分钟又开口问苏瑞:“要不我直接给辞哥打电话吧。”
薛思婉端起高脚杯的手不小心晃了下,暗红的酒液缠绵浸透衣袖。
她愣了半秒钟,起身说了句抱歉我去下洗手间边往紧闭的房门边走。
无人注意的方向,她三两步到了门前。
细白的手指拢了下垂落的刘海,旋即伸手去按门把。
只是没有想到。
这包厢的门是往外开的,她手刚按到门把上,门外突然一道力往外一扯,她这么冷不防,就不受控地惯出去。
额头鼻尖很重地撞上来人,右边手臂被握住,隔着洇湿的衣袖,源源不断渡进来对方掌心的潮湿的温热。
她抬头,男人也在这时掀了眼瞧过来。
浓黑的眸子里禁锢着她的倒影,满是冷冽跟晦暗。
他戴口罩、黑色鸭舌帽,严丝合缝,只露出一双粲然夺目的眼。
她鼻腔中全是他带进来的,缱绻的,倦怠的,沾着烟草味的浅淡潮湿气。
薛思婉吸一口气。
又遇见了。
其他人的招呼声将沉默打破。
“阿辞来了。”
“辞哥你可终于来了,等你半天了。”
“……”
薛思婉撑着身子站稳。
握住她手臂的手已经撤开,留半点儿余温。
他从她身边视若无睹地经过。
她带上包厢的房门,行止动作一如既往地温和冷静。
暴风雨狂躁地击敲着窗棱,下下声声,听得人胆战心惊。
薛思婉回到包厢的时候,里边气氛热火喧阗。
像是丝毫没有被外面摇曳风雨影响。
梁亦辞就坐在圆桌的对岸。
棱角分明的半边脸被窗外打上昏黄的暗影,他面前的热锅子烧起蒸腾的热气,云烟缭绕。
男人就这么斜倚靠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过干瘾。
冷怠又散漫。
她移开眼,才发觉她刚刚出去的时候又进来一熟人。
——林穆也是宜林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