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奕君则是看出万宰相眼底的放松,神色间顿时变得凝重,目光重新凌厉的扫视着面前的这间书房,企图从中找出隐秘的玄机“来人,给本王好好的搜查这宰相府,不得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王爷!”门口的侍卫闻言,立即整齐的回答,随即训练有素的散开,快速的在宰相府中进行搜查!
而南奕君本人却是走到书架前,面色古怪的盯着眼前厚重的书架,细细的观察着书架与墙壁之间的缝隙贴合度,半饷,这才抬手从中抽出一本史记,踱步回到书桌前缓缓落座,与万宰相分别阅览着手中的书籍……
“大人,您休息回吧!”而此时密道中的楚培则是领着身后的侍卫快速往幽州赶去!
想不到南奕君的动作这般快,仅仅是几个时辰,他便已发现了蹊跷,若非自己没有离开书房,只怕此时早已是被南奕君抓住了!
“不用!回去后,你们前去告知谢英萍,说此路不通!”毕竟是大病初愈,楚培的身子依旧有些虚弱,脚下的步子虽快,可面上已经浮上一层热汗,气绪更是渐渐不稳,可见这一夜的奔波,当真是用尽了他的全力!
待走出密道回到楚府时,此时天色早已大亮,楚培有些不习惯的抬起手遮住了透过窗子射进寝室的阳光,待眼瞳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这才缓缓放下右手,解开身上的披风搁于床上,随即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而守在门外的管家则是在听到内室中发出的瓷器碰触的清脆响声后,立即快步的走了进来!
“老爷,您终于是回来了!”看到楚培完好无缺的回来,管家提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脸上的紧张之色亦是消弥了不少,只是眼底的担忧却坦诚的显露在了楚培的面前!
“出了何事?”管家既然能够这么快便发现自己回来,想必定是守在院中,此时又满眼的担心,只怕谢家那边又是出了其他的事情!
“昨儿半夜,韩大人便命人封了谢家名下的所有玉矿!现如今谢家的门口可是吵闹的不行,不能如期交货,那些散户早已是聚集在谢家门外大吵大闹了!”管家则是立即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好个韩少勉,当真是与本官对上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在桌上,里面尚未饮完的茶水则是尽数的泼洒了出来,淡黄色的茶渍渐渐在素色的桌布上晕染开,一如谢家此次的事情越闹越大,已是隐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只是,楚培口中提到的虽是韩少勉,但心中想到的却是楚飞扬,昨夜两人之间的谈话再次印入楚培的脑中!
尤其楚飞扬那最后一句话‘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是在向他说明不会给父子战场兵戎相见的机会,亦是在说明不会给自己起这个头的机会!
只怕楚飞扬在自己转身的那一霎那,便已是吩咐韩少勉对谢家进行下一步的打击,从根源上断了所有的可能!
想到这里,楚培脸上的怒意淡去一些,眉头紧皱,目光凝重,心中明白,自己此次前去南寻找楚飞扬,只怕是人生最大的失误!不但没有让楚飞扬对谢家放手,反倒是把谢家逼上了绝路!
“若非有官府的衙役挡着那些散户,只怕他们早已是冲进谢宅讨公道了!”管家则是细细的说着此时谢家祖宅的状况!
“幽州商会有何反应?”既然谢英萍还未露面,那便说明事情仍旧有转机,而如今官府落在韩少勉的手中,谢英萍能够依靠的,只怕也只有幽州商会了!
且商会中的商户均是幽州有些影响力的人物,他们若是共同抵制韩少勉的封存玉矿的行为,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怕只怕……
想起谢英萍之前的揣测,楚培眉心中泛出一丝为难,眼底的神色不再充满算计精明,反倒是显出一抹难色……
而此时的谢家祖宅外,早已是聚集了不少的散户,他们均是幽州的玉器商,却因为实力不足,只能小批量的从谢家购买玉器,但即便购买货物不多的他们,亦是因为玉矿被官府查封,而面临着倾家荡产的境地!
这些人看着谢家族长已经是整整一日没有露面,先前的理智早已是被煎熬取代,渐渐变得焦躁不安,有的甚至是拖家带口的坐在了谢家的大门口,哭诉着谢家对发生事情后不出面解决的行为!
只是,门口有韩少勉派的侍卫守着,让他们不得而入,又担心官商结合让谢英萍脱罪,众人则是一步不离的守在谢家门口,誓死也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殊不知,此时谢宅内同样是不平静!
原本被谢英萍安抚住的各大长老则在半夜得到消息后又开始焦躁了起来,众人聚集在谢英萍的书房内,面色沉重的坐在席间,虽然心中均十分的焦急难熬,可却没有人率先开口!
而谢英萍则是从昨日起便开始核算账目,从自己接手担任谢家族长开始,每一笔账目均是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压抑沉闷的书房内,只剩下他噼里啪啦打算盘的声音,虽清脆,却也让人显得心烦意燥!
“英萍,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整日的拨弄那算盘做什么?难道你把算盘打通了,那韩大人就能放过谢家?如今谢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最重要的便是想出对策,你即便是把张算的再清楚,那韩大人不给咱们机会,一切都白搭!”一名白发白须的长老则是‘砰’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对谢英萍此时的举动十分的不满!
这都什么时候了,谢英萍居然还有心思在他们面前打算盘,莫非是他想不出什么法子,因此打算束手就擒吧!
这可不行,谢家私自开矿已是犯了西楚律例,若是再加上与楚家的官商结合,只怕这谢家的气数也尽了!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如此一想,方才开口的那位长老则是有些紧张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坐直身子,面色愈发凝重了起来,却也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目光只能看向在座的其他几位长老,希望他们能够一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