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无语,“亲王府的世子啊,刚才在门口,说跟李番是朋友。”
“呃……”李荣摸了摸下巴,“可能很久以前有些交情吧。”
“以前?”欧阳不解,“李番不是才来了开封没多久么?”
“唉。”李荣叹了口气,拽出桌边一张椅子坐下,“李番小时候就常来这边的,我皇兄本来是想让他在这里多认识些人,交点朋友……但后来他闯了个祸,就跑回去了。之后就性情大变,也没人管他了……要说李番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明明很聪慧有前途的一个孩子。”
“他闯什么祸了?”欧阳好奇。
“具体不太清楚,据说是被吓着了。”李荣摇摇头,“那会儿被送回去的时候十六岁,吓得不轻,人都不正常了,缓了好多年才逐渐恢复过来。”
“十六岁……”欧阳边算岁数,边随手翻柜子里的衣服……
翻着翻着,找到块红色的绸子。
欧阳拽了一下,拽出来一条红色的女士纱裙来。
随着裙子被拽出来,衣柜里好几件衣服都掉了出来,全部都是女人的衣服,还都是红色的裙子。
欧阳问李荣,“你说李番性情大变,莫不是从侄子变成了侄女儿?”
李荣也纳闷,“奇怪……他也没成亲,馆驿是不准带女人来住的……”
叫了几个李番的随从来询问了一番,随从们吱吱呜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到底是谁的裙子?”李荣问。
最后有个随从仗着胆子说,“有时候,晚上,我们从特使房门口路过,会看到一个穿着裙子的身影在房间里走动。”
李荣皱眉,“哦?”
“但是我们从来没见过有女子进出。”
“他莫不是私藏了个女人在这里?”
“倒也不是……”
“究竟是什么?!”李荣见一群人磨磨唧唧的也有些恼火,“说清楚!”
“有时候大清早,我们会听到特使的惊叫声。”几个随从只得如实说,“等我们冲进房间去,就看到特使睡在床上,然后房中的横梁上,挂着一件红衣服,那猛一看跟挂着具红衣尸体似的。
李荣也听傻了,“什么?!”
“真的特别吓人!”几个随从都说,“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闹鬼还是什么,后来……听说特使这儿其实有些毛病。”
几人边说,边指了指脑袋。
“据说是小时候吓着过。”几位随从解释道,“所以我们都觉得,可能是特使梦游自己挂上去的吧,没准那个穿着女装走来走去的也是特使自己。不然我们里三层外三层放了那么多守卫,还养了狗,怎么可能有人无声无息地进去。”
欧阳少征听得微微皱眉——要说真想进,轻功好到像展昭那样倒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么厉害的高手,进来就为了跟李番那个傻小子逗闷子么?
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横梁,欧阳问几个随从,“就挂在那里?”
众人都点头。
欧阳一个纵身上去,落到横梁上看了看,发现落灰的横梁上,有几个鞋印。
伸手大概比了比,感觉鞋印有些小……莫不是个女孩儿的鞋印?
欧阳摸下巴——真的有人在暗地里整李番?
从横梁上下来,欧阳觉得事情有些诡异,背后真的是亲王府的人在搞鬼么?感觉跟争权没什么关系……
……
从李番的房间出来,李荣还絮絮叨叨跟欧阳介绍自家几位公主,欧阳少征把他推给几个西夏侍从,就出了馆驿。
馆驿外面,邹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火凤也在,正逗门口的一只小狗。邹良时不时朝馆驿里张望,看到欧阳出来,就招手。
欧阳问他俩来干嘛。
邹良说展昭他们回来了,带来了陈氏书斋的几个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