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九月初八的约定白灵珑没有赶上,事后她走到陈方济的住处,发现白慎言和弟弟白若雪在做客,便没有跟陈方济见面。
他在她看来是跟白慎言一伙的,否则他们之间的交流来往怎会那样密切?
可她心里有一个声音说:“他一定是被白慎言和白若雪蒙蔽了,狐族的迷人法术有多厉害你心知肚明,他一介凡人如何敌得过?”
她总会认真辩下去:“他是修文气的读书人,还得到浩然气的传承,不是凡人。魔劫降临前,魔特地跑去对付他,正是顾忌他与南州龙王相识,他的浩然气能帮助龙王驱除身上沾染的魔气,让龙王恢复过来。狐妖迷惑不了陈方济,他和他们臭味相投,蛇鼠一窝。”
此时,白灵珑面对陈方济,情绪没有太多的起伏,淡淡地应道:“是我,你有事找白慎言?”
陈方济觉得她态度过于冷漠,有些尴尬,又听得她直呼白慎言的大名,敏锐地问:“你和白兄是不是有误会?”瞥了一眼她拿的垃圾,看见白慎言珍藏的美人图,“白兄好不容易才收集的东西,旁人借来一观他都不愿,你扔掉之前可曾问过白兄?”
“他欺骗我,要我做上神的宠物,如今他随时能做宠物。”白灵珑拿起垃圾里的美人图,展示给陈方济看,“你们人认为人必须有羞耻观念,不得衣衫不整,却千方百计窥视女人衣服下的身体。原来人只能是男人,女非人,乃男人之物,如玩具般任由男人亵玩。”
嗤的一声,白灵珑撕碎美人图,看也不看陈方济一眼,将垃圾拿去扔掉。
回来时,陈方济仍在门外。
他试图为白慎言解释:“白兄爱护弟弟,他骗你必有误会……”
“妹妹和弟弟难道一样?”白灵珑厌烦他,入宅院提出一只大白狐,“你视它为兄,且带走它。”
大白狐呜咽着,被扔到陈方济身上。
他连忙接住,不慎碰到它的伤口,大白狐疼得吱吱叫,其声痛苦哀切,闻者落泪。
“砰!”白灵珑关门,将一人一狐挡在外面。
小心地抱着大白狐,陈方济举手敲门:“灵珑,我相信你本性不坏,缘何你如此辣手对待你堂兄?白兄纵然有错,你与他是兄妹,难道没有和好的余地?”
白灵珑没走远,闻声回道:“你不问白慎言伤害我是何等无情,反而问上当受骗的我为何不能谅解。陈方济,你是欺软怕硬的小人,自诩道德君子,实际上假仁假义假慈悲。”
“讲那么多作甚?他听不入耳,白费唾沫。”吱呀是魏醒开门的声音,她抡起拳头打向陈方济的面门,“能体谅白慎言,不能体谅灵珑,你这酸腐书生着实该打!”
“吱吱!”大白狐惨叫。
它慌忙从陈方济怀里挣脱,落在地上跑出老远,唯恐遭到魏醒的迁怒。
仓促面对魏醒的拳,陈方济感到头皮发麻,如面对一头久经厮杀的食肉猛兽,骇得拿出所有的本事应付。
浩然气和文气轮番登场,又有武功打底,陈方济退后了三步,接下魏醒的拳头。只是他手臂嗡嗡颤,上身一阵发麻,体内气血翻涌,很不好受。
“嗯?有点本事。”魏醒挑眉。
她跨过门槛走出宅院,也没戴手套,径直攻向陈方济。
斗不过她,陈方济大叫道:“女侠,有话好好说!”
“灵珑跟你好好说,你胡搅蛮缠,将白慎言欺骗灵珑一事当做误会,劝她宽容大度。”殷锦麟出现在宅院里,抱着手看戏,“好一个道貌岸然伪君子。”
将陈方济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魏醒放开他:“你可以滚了。”
鼻青脸肿地,陈方济捏拳望向魏醒,委屈又愤怒:“我没招惹你,你这般殴打我,我陈方济绝不就此罢休!”
“是吗?”魏醒抓住他,给了他第二顿打,垂眼看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他,“骨头挺硬的,没求饶。依你看,这回能否罢休?”
“你……”陈方济既怕挨揍又不肯低头,话语好似从牙缝蹦出,“你行事……如此恣睢……暴戾,我奈何不得,必有……奈何得你……的人……教训你……”
“所以这回不能罢休。”
魏醒提起陈方济,正要打第三顿,南州龙王敖琦赶来,喊道:“住手!”
眨眼间敖琦来到宅院门口,将陈方济夺了过去,怒视魏醒:“你出了气,何必咄咄逼人,始终不肯饶恕他?”
“他不愿罢休。”魏醒知晓龙王不是自己能匹敌的,却也不惧他,拍了拍手上的尘,“龙王出面,我便给龙王一个面子,不与他计较。”
身为南州的龙王爷,又是东海龙太子,敖琦何曾领受过凡人的气,寒声说:“你这泼妇好生蛮横无礼,本王……”
“龙王可还记得我是谁?”魏醒打断他,“那日猛虎帮封锁龙王庙街,我曾拜见龙王。当时龙王化作白龙飞出龙王庙,又回到庙宇中,与我说了一句话。”
没仔细看魏醒的敖琦定睛一看,她正是那贱命薄命的煞星娇娥,欲拜他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