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上空飘着绚烂的晚霞,喜鹊照常聚集起来,搭出一座鹊仙桥,让织女们采摘霞光织造仙衣。
霞光不能全部采走,还要在采摘时保持霞光的观赏性,采摘的霞光也不能少。
采了几千年霞光,二织女熟练得闭着眼睛也能轻松完成工作。
估摸着篮子里的霞光足够用了,她收起剪刀,站在鹊仙桥上俯视天庭。
原本巍峨壮观的天帝居所在战斗中毁去,神工们昼夜不息地为天帝搭建新的居所,天帝移居合欢殿。据说天帝登基之时,住的是合欢殿,后来才换了居所。
受到战斗波及最严重的是南天门,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封锁南天门,禁止所有神仙出入。二织女几百年没下过凡,南天门是否封锁她不关心。
只是,天帝长子陨落了,天帝的仙境手下陨落了,就连佛祖和儒圣都成为过去,二织女感到惶恐不安。
她有一种直觉,四位仙境的同时陨落,可能只是大变的开始。
也许大变在禁忌出现时已经开始了?
二织女看不透局势。
更多的天兵天将在天庭巡逻,搜查藏匿起来的鬼物、佛陀、菩萨等胆敢上天庭造反的逆贼。
听闻人仙也藏在天庭,天帝亲自找过几次,没有找到人仙的下落。
大概人仙在儒圣陨落后逃回凡间了吧?
思及凡间,二织女免不得想到下凡转世的三织女,又想到下凡寻找三织女的大织女。
过去一年了,下凡的大织女没回到天庭,转世的三织女也没有回到天庭。但二织女收到青鸟送来的信,大织女说三织女不愿回来,她在劝说三织女。
凡间难道比天庭好?
二织女不懂三织女为何执意留在凡间,迟迟不肯归位。
尽管她不下凡,凡间也有人供奉她和别的姊妹,她偶尔能透过织女塑像或织女画像窥见凡间的一些变化。
比如,近来的几十年,凡间越来越懈怠供奉她们了。
按她以往的经验,凡间估计处在王朝末期,大地即将兴起兵祸,人们缺衣少食,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供奉神仙。
“二姊。”最小的七织女遥望凡间,“大姊和三姊什么时候能回家?我想念她们了。”
“该回来的时候她们会回来,我们长生不死,不惧等候。”二织女说。
五位织女相继走下鹊仙桥,喜鹊们散去。
一位捧着命盘的司命不巧路过,打量她们:“大织女呢?许久没有见到她了,她下凡干什么去了?”
“要你管!”七织女气呼呼,司命把三织女的命格写得充满了苦难,她讨厌司命。
“呵呵,”司命冷笑,“你们最好别被我逮到小辫子,不然……”
拉住冲动的七织女,二织女寒声说:“司命,你还是早点找出逆贼吧,若天帝怪罪下来,你们怕是又得坐牢!”
“呸,枉你长得如花似玉,一张嘴尽说歹话!”司命甩袖,面上浮起愠怒,“我迟早让月老给你们牵一根红线,配那粗鄙野蛮的凡间男子!”
“姊妹们上,揍他!”二织女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当年三织女被月老牵了一根红线给放牛郎,斩断红线的三织女被贬下凡轮回十辈子,这是二织女心中不可碰触的痛处。
嗖嗖嗖!
一根根丝线飞出,将司命绑成提线木偶,动弹不得。
砰!
命盘摔在地上。
织女们丢了手里的篮子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揍得司命鼻青脸肿。
片片霞光散落一地,谁也没在意。
神仙也会痛,司命哪里想到素来平和的织女们一点就着?
他想护住要害部位,丝线缠得他结结实实,根本动不了,唯有挨揍。
张开嘴,他想放下尊严,向织女们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