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字一句的给朕说清楚了。”
小安子再不敢隐瞒,将昨晚太后召见于忠海的事告诉了他。
这原本不算是秘密,赵君珩迟早都会知道的。
但要紧的,是于忠海的身体。
“皇上,师傅的身体原本就有毛病,是几年前冬日里落下的病根,每到冬天就会不舒服,严重了还会咳血。但师傅没让人知道,怕被人知道身子不好就不能伺候皇上了。其实这几年师傅从外头买药吃是有调养好许多的,但昨夜那场雨又让师傅再次病发了。”
“皇上,师傅不许奴才多言,师傅说昨夜的事的确是他没有表达清楚才让皇上心急冲入雨中的,他甘愿受罚。但奴真的担心师傅,求皇上体恤赐太医去给师傅看看,师傅躺床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奴才给皇上磕头了。”
小安子磕的实在,一下一下磕的邦邦响。
“够了。”赵君珩制止他,收回眼睛,“你这便去太医院请徐太医过去吧,让他这几日好好歇着,不用到朕跟前伺候了。”
说完,他又抬了抬手,龙辇便再次行动起来。
身后,小安子喜极而泣。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随着远去,道谢声也渐渐弱下,但赵君珩心里的烦意却不减反增,只叹于忠海真是榆木脑袋,于忠海若真想继续伺候他,就该好好吃药把身体给养好了,做出这委屈自己感动自己的小媳妇模样来……
一直拖着有什么用,越拖越遭,早些治好了说不准就不会像今日这般病来如山倒,忽然就躺下起不来了。
赵君珩细想,真要说起来,他自己是有问题的。
是他一听孟娴湘出事便什么都不顾,没等人家说完话就冲出去了,不全是于忠海的错,他受罚有一部分责任在自己。
至于,太后。
太后罚于忠海,则是在替孟娴湘解围,告诉满宫的人昨夜之事错不在她,否则今日去请安,孟娴湘怕是要被为难。
他刚准备要派人去皇后宫里嘱咐一番,让皇后不许难为孟娴湘,可这样一来,皇后定会越发视孟娴湘为眼中钉。
眼下太后出手,他倒是不用再急了。
只是太后这般拉拢孟娴湘,所欲为何?
若是为了上次寿宴或福宁公主卓燕清,其实大可不必,她上次提出晋孟娴湘的位分,已算是报了孟娴湘的情。
太后的目的,恐怕是不纯。
廖羽柠的事还是没能让太后收手,看来,他和太后之间的这一场母子情分也终究会有走到头的时候。
……
孟娴湘出门的时候,雨势正好小了些。
“主子,您有什么想法可以和奴婢说,千万别憋在心里憋坏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