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烛从婚礼现场出来后,站在夜色凉如水的门前台阶上,大口地呼吸着外头新鲜的空气。
槐京的冬天还是一如既往地冷,双唇并未闭得那么紧,呼出的气顿时就凝固成白色的气雾。
她搓了搓手,江昱成从车上拿了件黑色羊毛外套,走到她面前,给她穿上。
他站在下几节台阶上,好看的骨节从他羊绒大衣的袖口中露出,指头交缠,取了他脖子上的羊绒围巾,那简单地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的围巾在她脖子上,要缠了两圈才肯安稳待下。
光影下,他的手特别好看,外头的光是如月光一般,冷而清,映得他的手在黑色背景下尤为白,硬朗的线条和柔软的羊绒形成强烈的对比,简单的一个系围巾的动作,此刻却被莫名地放缓、放慢,镜头旋转几度,兰烛微微抬眼,见他垂眸,眼里全是温柔的神色。
他嘴上却在埋怨她穿的少,手上的动作却一丝不苟,帮她堵好每一个漏风口。
兰烛抬头,看着他额间掉落的细密的碎发,看到他高挺鼻梁上眼镜下的一片柔光,甩了甩手。
“江昱成,你真好。”
她一边说一边甩着袖子,她的手藏在他的外套下,伸不出来也逃不过他宽大的衣衫,只能像个小朋友一样,套着宽大的衣服,微微抬头。
江昱成见到眼前的人摇摇晃晃,踮着脚往他身上凑,他抬了抬眉眼,故意问她,“有多好?”
兰烛“就是很好。”
江昱成“多好”
兰烛“就是很好,我形容不出来。”
江昱成牵过她的手,往前一步,“那你的形容词,可真匮乏。”
兰烛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他紧握的手,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她的手,只露出江昱成握住的虚拳,她加快脚步试图跟上他的脚步,“很好已经是很好的形容词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昱成不自觉地放慢了步子等她,“还有许多形容词,你可以更具体一点。”
兰烛“比如说”
江昱成“比如说,风流倜傥,家财万贯,一表人才等等。”
兰烛停下脚步,撤了自己的手,把头缩在厚实的围巾里,“你可真会给自己贴金子,我都没有说我沉鱼落雁、美若天仙、才貌双全呢”
江昱成在前头,笑得有些宠溺,回头伸手来拉她,“你完全可以说啊,这是你不弄虚作假的优点。”
兰烛撅撅嘴,这还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她似是想通了,脚步一顿,仰头问他,“那我有什么优点是弄虚作假的嘛?”
江昱成“没有,你全是真材实料的优点。”
兰烛“你不诚心。”
江昱成“我诚心。”
兰烛“我不相信你。”
江昱成手上微微加重了力道,双手抓过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方向拉。
兰烛没防备,恍惚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他的怀抱里了。
他的大衣自始至终都是敞开着的,她的双手被他钳固在他大衣里面叠穿的西装外套里。
羊绒的柔软贴在她光滑的手背上,她挣脱了一下,试图把自己的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