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十分热闹,陈维银跟花孔雀似的,早就换上了欧式的宫廷礼服,兴奋地穿过众人,跑到江郁面前道:“江郁哥哥,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上台表演节目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要表演同一个节目。
乐团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有几分无语,邵佳欣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陈维银不在乎,他只看得到江郁一个人,也只愿意和他说话。
只不过江郁心情不佳,敷衍了他两句,又转头将注意力全放到夏稀身上。
礼堂虽然开着暖气,但不至于太热,他的脸颊却晕着不自然的潮红。
江郁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确实比早上高了。
他心里一沉,唇角也沉了下去,脸色看起来有几分凶狠吓人。
陈维银脸上的笑僵了僵,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他看看江郁,又看看旁边的夏稀,心里默默祈祷这人最好彻底病倒别上台算了!
然而,夏稀比他想象得要坚强。
下午四点,化妆师过来依次化妆,先给主持人化,然后按节目出场顺序化。
主持人化妆的间隙,其他表演人员开始换服装了。
男生的服装间是一个大通间,只有两个单独的更衣室,反正都是男生,被看了也没什么所谓。
只是江郁怎么可能允许别人都来围观夏稀换衣服,他凭借着过往的威名,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先霸占了一个给夏稀用。
夏稀又吃了颗感冒药,然后拿着衣服进去了。
古装的衣服层层叠叠带子很多,并不好穿,但这不是关键。
夏稀看着手里的衣服,马上就要上台演出了,一切都仿佛尘埃落定,可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却仿佛自动播放的录影带一般,在眼前一一重放。
晚会结束,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18岁的生日,意义总归是不一样的,他和江郁说好了要一起喝酒的,可是林茵却改变主意,决定今年不办生日宴了。
夏聿骁正在新加坡出差,正好明天接上外公外婆一起回国,两家人准备一起在夏家老宅给他过生日,并且还要住一晚。
夏稀没有办法和江郁在生日当天见面了。
一起过生日的约定,注定要食言了。
他们仿佛两个走入穷途末路的人,无数的关卡横亘在前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夏稀闭上眼,呼吸有些沉,也有些烫。他感觉胸口很闷,像被困在深水之下,迫切地想冒出头呼吸,却被一张无形的网缚住。
“稀稀。”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他,在引导他出来。
夏稀睁开眼,只有幽闭狭小的更衣室。
他吐出一口热气,打开门探出头道:“江郁,这个带子我不知道怎么系,你进来帮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