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叶樟扔了叉子坐正身体,“什么原因你不知道?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你”
余下的话咽进肚子里,门外,叶雪峰拾级而上,转眼来到门口。
叶母前去迎接,“你吃过饭没有?”
“吃了。”保姆端来一盏茶,叶雪峰似乎很渴,一气全喝完了。
“周颜来了?”把杯子递还保姆,他瞥一眼沙发里的叶樟。
“刚走,你没遇上?”
“不知道是她的车,她专门降下车窗跟我打了声招呼。”
叶母解释,“我说让叶樟送,结果她把司机叫来了。”
“不管怎样,都该让叶樟送。”
一贯严肃的口吻,没有丝毫变化。话里行间,含着丁点儿责备。
叶雪峰来到沙发坐下,就算在家里,背仍然挺得笔直,整个人随时都是绷紧的状态。
“正好你还没走,我有事和你说。”
叶樟不由自主端正身体,默而不语。
“昨天喝茶时,你周伯伯说,如果你和周颜相处得还不错,就尽早把婚事定下来。”
叶樟闻后有点不可思议。
“封建专-制?包办婚姻?我提醒下,两位可是读过圣贤书的,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叶雪峰一听动了气,眉峰间带了点凶狠。
叶母赶紧打圆场,“你爸也是为你好,周颜长得漂亮,又是名校毕业,性格各方面都好,跟你很配。”
叶樟抬起眼皮,满眼讽刺,“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在国外混了个野鸡大学文凭,患过抑郁症,自杀过两次,性格差劲透了,我俩到底哪儿相配?哦!忘了,可能也就家世配一点儿,可惜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叶雪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盏震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混账东西。”
他双目暴起,颈上青筋毕露。
“你也好意思提,为个女人要死要活。你大哥经营公司忙得回家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再看看你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活得像个废物,丢尽我叶家的脸。”
字字如刀,在叶樟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都说人在气头上的话不必当真,次数多了,那一定就是真心话了。
敏感人格一半的形成,来源于至亲的言语霸凌,最后全成了他的过错。
叶樟面色惨白,心脏抽痛,额头冒出细汗,他无意识地抠着左手腕上的疤痕。
他是让母亲伤透脑筋的儿子,是父亲难以示人的耻辱。所以,在他从鬼门关外被医生带回来后,所有人都到了,唯独没有父亲。
活着的他从来不被人期待。
或许死了更好。
叶母看他脸色不对劲,霎时间慌了,斥骂丈夫,“你在说些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半点不过脑子。”
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