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本贝勒爷就等着这一刻!”
阿巴泰冷冷一笑。
“哦?大将军有何妙策?”
土尤克连忙问道。
阿巴泰马鞭一指:“在明军到来之前,我军若退却,荡寇军必然追赶,或许只有骑兵能跑掉,若果是如此,回了沈阳又怎么向皇上交待?故我按兵不动,等着明军。
从表面上看,敌众我寡,形势于我不利,但是一则,荡寇军是流贼,明军是官军,双方互不信任,互相提防,绝无可能精诚合作,二则,明军畏我如虎,我们可择其较弱一部突破,溃退的明军,反能为我们挡住追兵。”
“不错,还是大将军想的周全,那我们该寻哪一部突围?”
土尤克眼前一亮道。
阿巴泰向明军阵中观察。
明军的各支部队,泾渭分明,显然彼此之间也不信任,其中以黄得功与周遇吉的队形最为齐整,其余白广恩、唐通、刘泽清等总兵都差不多。”
不片刻,阿巴泰缓缓道:“周延儒乃一无胆之辈,主帅大帐夹在黄得功与周遇吉之间,显然他也清楚,这二人的战斗力最强,以之保护自己,故周黄二军轻易不会出战,可不予考虑。
白广恩曾有与我军有过交战,且作风顽强,不宜硬拼,刘泽清长期在江淮一带活动,与咱们没有接触过,短时间内无从了解此人的战法风格,而唐通乃密云总兵,多疑善变,与我大清有过数次交手,回回败北,已心生畏惧,故我军应全力攻打唐通部,不过不应直接攻打,先向刘泽清部佯动,他就在我们的对面,待其改采守势之后,再移师唐通!”
清军立刻作起了准备,战场上霎时间,充满着紧张的气氛。
“清军要动了,我们要不要追击?”
高桂英也兴奋的问道。
李信点点头道:“从清军的布置判断,突然的方向不外乎唐通与刘泽清,已经没有可能再调过头来反咬我们一口,传令,全军压上,先拿117轰他,逼他动起来!”
“得令!”
有亲卫打出旗号。
各军纷纷前移,火炮部队稍稍突前。
“大将军,荡寇军过来了!”
有将领急的叫唤。
阿巴泰只回头看了眼,并不为所动。
其实他心里也紧张,毕竟被前后近二十万大军夹击,任谁都没法无动于衰,只是身为主将,不能流露出分毫不安的情绪。
不远处,几乎正对着清的军刘泽清部风声鹤唳,刘泽清已经可以确认,清军要冲着自己来了,心里不由暗骂倒霉,同时他还不敢寄期望于别的总兵。
如今的大明,一团乱麻,因左良玉带了个坏头,还有张献忠、李自成,包括李信,明明是反贼,却都相继被招安,而招了安之后还不老实,照样攻城掠地,朝庭对此束手无策,因此凡有兵有将者,都不大再听朝庭的号令,他就怕万一和清兵打起来,别人袖手旁观倒也罢了,甚至还会混水摸鱼,落井下石。
所以他防的,不仅仅是清军,还有距离相隔不远的唐通部与白广恩部,乃至黄得功与周遇吉也在他的警惕名单之内。
刘泽清挥手大叫,指挥着部下以车阵构筑防御工事,却是突然之间,有炮声鸣响,原来,荡寇的117野战炮逼近了清军射程,开始开炮。
“好!”
刘泽清大叫了声好,他巴不得李信和阿巴泰干起来,他则可择机渔翁得利。
但荡寇军只打清军的队尾,摆明着是在逼迫清军立刻向明军发起进攻。
“娘的!”
阿巴泰大骂,被打还不能还手,别提多憋屈了,否则就有可能被拖住,陷入明军的围攻当中,他忍下怒火,看了看战场形势,心知拖延不得了,于是猛一挥手:“全军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