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奕一愣,眼微微眯了眯,“陛下的死当年便有定论,是御风下的毒手。”
“阿玖,森简陛下的死十分蹊跷,我怀疑他不是死在御风上尊的手上。”
“重紫殿里皆是上仙的剑气,陛下的正胸插着御风的仙剑。”鸿奕神色不虞,“不是他还有谁?难道你有证据证明不是御风?”
鸿奕对仙族成见太深,若今日说这话的不是凤隐,他怕是一句都不愿多听。
“尚无证据,但我相信以御风上尊的品性,他就算要杀森简陛下也会正大光明的约战,绝不会潜入重紫殿刺杀。况且他向来看重仙妖两族的和睦,又怎会突然刺杀森简陛下,挑起两族之乱?”
“阿隐,知人知面不知心,仙族要真是这般正大光明,当年就不会入侵妖族,害死我父王母后。”鸿奕声音渐冷。
“我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一直心有疑惑。”凤隐知道要让鸿奕相信森简之死非御风而为并非易事,但仍徐徐解释,“御风上尊虽然仙力深厚,但他只是上君巅峰,并未入神,以他的仙力如何能够独自杀死森简陛下?”
鸿奕摇头,“阿隐,你不知道,当年我姑姑被魔族杀死,森简陛下曾秘密寻过那魔族的踪迹想为姑姑报仇,他曾在紫月山外和那魔族大战了一场。可惜他败了,那魔族不仅逃了,还伤了他的妖丹。所以当年我被天宫上仙擒住,他才会拒绝森羽来天宫救我。”
这倒是从未听说过的事,森简是妖族之皇,两族向来嫌隙颇深,为了妖族的安全,他肯定不会让仙族知道他受了伤。
“难怪当年你和森羽只凭一把仙剑,便认定是御风上尊杀了森简陛下。”凤隐皱眉道:“阿玖,既然当初那魔族能打伤森简陛下,他完全有可能重回重紫殿刺杀他。”
“阿隐,你别忘了,重紫殿里留下的除了仙剑,还有仙气,就算魔族能偷来御风的仙剑,它一个魔族,如何能施出仙力来。”
“这便是我今日要见你的原因。”凤隐缓缓开口,见鸿奕神情疑惑,她沉声道:“我怀疑仙族中有人勾结魔族盗走了御风上尊的仙剑,刺杀森简陛下陷害御风上尊,意图挑起两族之乱。”
鸿奕神色一怔,随即神情郑重起来,“阿隐,你是说仙族中有人勾结魔族?”
“是。”
“你为何会这么觉得?”鸿奕挑了挑眉,“是天帝的猜测?”
凤隐摇头,目光有些悠远,“当初我助森羽在锁仙塔里救走你,伤在了御风上尊手上,元启定下我受九天雷刑。”
鸿奕眼底现出愧疚,“阿隐,当年我……”
鸿奕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把阿音一个人留在天宫受尽冤枉,他本以为元启会护下她,哪知元启对她弃之不顾,更让她受了华姝六道天雷……
“不是你的错。”凤隐垂眼,“当年我在罗刹地来不及对你说,当初御风上尊为了拦下你不慎伤了我,他心有愧疚,见我要受雷刑,怕我熬不过去,亲自入凤栖宫为我疗伤,动用了他的本命仙元。”凤隐看向鸿奕:“如果他早有打算刺杀妖皇,又怎么会在那种关键时候为我疗伤,自损仙力?”
鸿奕愣住,他做了千年妖皇,立时便发现了森简被杀的破绽来。
阿音受伤和森简被刺仅隔数日,即便森简伤在了魔族手上,可御风同样动用了本源仙力,他不可能还有余力去刺杀森简。但他的仙剑却出现在重紫殿,森简也确实死于仙力之手,那只有一个可能……
“当年重紫殿确实出现了仙族,但不是御风。”鸿奕沉声开口,眼底缓缓升起怒意,“仙族中有人故意嫁祸于他。”
凤隐颔首,“当年只有我知道御风上尊伤了仙力,我身受重罪,他为我疗伤一事不能声张,而我尚来不及为他作证,便在罗刹地烟消云散,他刺杀妖皇的嫌疑,一背就是千年。”
当年仙族虽相信御风,但他的仙剑到底出现在了重紫殿,仙族中仍有不少仙门质疑于他,认为是他一人私心挑起了两族之乱,御风上尊无法自证清白,当年罗刹地一战后,他便不再掌管天宫,这才让华姝得以崛起。
“那你心底可有了怀疑之人?”鸿奕一想到当年自己被人利用,便恨不得立时将那仙族寻出来。
“有,但难以定论。”凤隐道:“森简陛下当年虽然受了伤,但毕竟已是上神,能杀他的仙族至少是上君巅峰,各派掌教和天宫其余三位上尊皆有这个可能。能做到的人太多,反而不好定论。”
鸿奕皱眉,“那岂不是根本毫无头绪。”
凤隐眼底露出一抹睿智,“这件事没有头绪,但其他地方总有破绽在。”
鸿奕挑眉。
“森简陛下不是第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凤隐眼底露出一抹冷意,“澜沣上君才是。”
当年澜沣大婚在即,却在婚礼之日被杀御宇殿,一切证据指向鸿奕,引得天宫众仙追向大泽山,那时鸿奕在山内应劫,有两位掌教师兄作证,众仙只得作罢。可观世镜内在御宇殿杀死澜沣的的确是一只九尾妖狐,它用的是妖族至宝寂灭轮,观世镜只会诉说事实。那时便有上仙怀疑是狐王常沁杀死澜沣,后妖族二殿下森羽证明在此之前常沁便死于魔族之手,更有其带回的常沁妖丹为证,世人猜想世间尚有第三只九尾妖狐,但狐族言之凿凿并无此族人,至此澜沣的死陷入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