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想你去庄子上养病,”萧氏有些为难,若谢清溪去自然由她带着,可是这府上她如何走得开。
此时谢树元将茶碗放下,说道:“既然溪儿想去庄子上,就让清骏带他去住些时日便是了。她这样活泼的性子,拘在家中反而容易生病。”
谢树元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只是萧氏惊诧道:“清骏不去白鹭书院了?老爷你不是说已经写了帖子给山长?难不成这白鹭学院还不愿收不成?”
“夫人说的哪里话,清骏这样的学识便是进太学也绰绰有余,只不过我看他明年也不用下场,倒是让他先松泛些。”
谢清溪在下头听的简直是目瞪口呆,她爹什么样的性子她也不能知道。听萧氏说,当年外头虽人人都夸赞谢树元是才华天纵,可是旁人却没看见谢树元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
他自己从前便是这般过来,按理说对儿子自然是严上加严的要求,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谢清骏实在是太牛了。
谢清溪恨不得在心里给她大哥点三十二个赞。
她小声说道:“那二哥哥和六哥哥能陪我去住几日吗?”
“胡说,你二哥哥和六哥哥都是要上学堂的人,难道都同你一般,整日只知道玩耍,”萧氏脱口便斥责道。
谢清溪小心地觑了眼谢树元,险些将萧氏气得绝倒。这个女儿如今是越发地古灵精怪,知道在她这头行不通便想着法的要哄他爹爹。
“你二哥和六哥平日不是也要学骑射的,待他们到庄子上练骑射时,便让他们同你一处玩便是了。”
谢树元好歹还残存些理智,没被女儿一双大眼睛看化了心。
“六哥哥,我会想你的,你可要经常来看我,”谢清溪可怜兮兮地说道。
萧氏如今气得连话都不愿说,可想了半晌她才冷哼一声,道:“你也别担心,说不定没等他们去看你,你就已经回来了。”
“娘,”谢清溪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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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走了,你别在送我了,”谢清溪站在院门处朝着萧氏挥手,脸上虽穿着厚实的衣裳,可是小手却挥得格外用力。
旁边的谢清骏也同萧氏道别后,便拉着她的手带着一帮丫鬟小厮往外头走。萧氏瞧着谢清溪仰起头欢快同谢清骏说话的模样,看了半晌突然哽咽说道:“这个小没良心的,便是走也不知道回头看一眼。”
谁知,话音刚落,走在前面不远处的谢清溪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朝着萧氏欢快地晃动了几下手臂。
萧氏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旁边的沈嬷嬷倒是心疼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姑娘不过是去庄子上略住几日罢了。若是过些日子想了,你只管去接她回来便是。”
“这小没良心的这般贪玩,我若是接她回来,她还不得恨死我,”萧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说道。
谢清溪这会真的犹如出笼的小鸟一般,就连马车行走在街上时,她还偷偷掀开一条缝往外头看了好几眼呢。
不过在看见画糖人的摊子之后,又是好一阵叹息。自从她那次差点被拐卖的经历之后,她除了跟着谢清懋出来的两三回,就再也没出来过。就连元宵节这样的热闹的日子,旁人都可以出来,就她一个人被关在家中,当然萧氏也是陪着她的。
可每回看见谢明贞她们出去看花灯,回来后还带了好些面具和花灯,她就一阵心痒。
“清溪,看够了便该放下来了。”
谢清溪回头看了一眼,见她正在闭目养神,便有些好奇地问:“大哥哥,你不是闭着眼睛的,怎么知道我掀了帘子?”
“风吹到我脸上了。”
谢清骏淡淡说道。
谢清溪无语。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羊如虎口的感觉。
后来事实证明,永远不要小瞧女人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