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院门口林木匆匆来报,面色凝重,杨廷安抚地道了声:“去去便来。”
人已经起身而去。
小八这才心惊胆战地凑上来,也不知怎的,她每回见王爷心里头都心惊胆战的,跟见了活阎王似的。
“娘子,可要去午歇?”
苏令蛮抬头看看日头,只觉得浑身发懒,“我让绿萝去办的事,如何了?”
“绿萝姐姐还未回来,想是还要一阵。”
正说着,绿衣双髻的绿萝从抄手游廊而来,行路无声,步伐极快,走到苏令蛮面前先行施了一礼,才过来与小八一左一右地搀着她。
苏令蛮近些日子被用得狠了,常常觉得困乏,便也依着了。
“阿萝,事情可办妥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并未寻到大娘子,四处问了问,确实在龙津渡口有路人见到过形容相似之人,但还说不准到底是不是她。”
前日婉儿突然登门,激动地道在朱雀大街上见过一个与苏令娴极其相似之人,因隔得远,尚且有些模糊,可以婉儿的话来说便是:
“那贼妇,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罗婉儿与苏令蛮自小交好,自然是同仇敌忾,对她大姐姐积了一肚子的憎恶,此时冷不丁见着,自然如临大敌,咬牙切齿上门。
苏令蛮将信将疑,且不提她一和离妇人,没着没落地来长安为何?
“阿覃那去问过了么?”
“小郎君最近一直在国子监内读书,从未见过外人。”
吴氏走了后,苏覃干脆办了寄宿,食宿皆在国子监内,书长见他聪慧机敏,还正儿八经地办了酒认作亲弟子,自此便一直刻骨攻读,无事并不外出。
“官衙那如何说?”
入城需路引户籍,若当真来了长安,自衙门那自有记录。
绿萝露出疑难之色,“京畿衙门那拿了夫人的拜帖去问,户吏查了半日,也并未查到大娘子的入城记录。”
“夫人何不向郎君求助?”
苏令蛮直觉摇头,最近别庄内每日人来人往,外书房的灯有时一夜未歇,可见阿廷并不如表面上的闲散,此间不过是须臾小事,还是不去劳烦他罢。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若婉儿看错了,岂不是徒劳消耗了人力物力?
“阿萝,你怎么看?”
绿萝对过去那一段心里门清,自然明白苏令蛮的提防之心。
她摇摇头道:“往定州去封急件,此事便一清二楚了。”
急件一来一回,也得小半个月。
苏令蛮蹙着眉,“也只能如此了。”
可还未等去信,定州的信,便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