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儿是嘴皮子利索,从来懒得练,另外两个人都是商贾之家出来,从来被教育得要求娴静淑雅,虽离静雅有些跑偏,可也与苏令蛮这脑后有反骨的不同,手是无那“缚鸡之力”的,于是乎,对方一群两倍于四人的拥着几人打将起来,苏令蛮无法,只得招来绿萝护着另外几人退开,一人对付那几个颇学了点功夫的小娘子。
多重顾忌之下,十分力也只敢使了五分。
苏令蛮是越打越不对,这哪里像是普通寻仇,两个会武的闺秀拳脚一点没收力,全往死处下,还有六个小娘子使暗手,六个打一个,她再如何厉害,再不出人命的顾忌下,也是束手束脚。
围三打一。
苏令蛮注意到了只有一个方向,对方是放了水的,可那里接近的,是湖边,如今已近在咫尺。
看着范四娘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苏令蛮突然勾起了唇,旋身飞起一脚,便将范四娘直接踢入了湖中。
“扑通”一声,剧烈的水花溅起,但因此处选的是湖泊的凹脚处,注意到这处的寥寥无几,范四娘轱辘一声,一口咽尽了水挣扎地扑腾起来——在这多山少水的北地,旱鸭子是有一个算一个,没几个会游的。
已有几人惊呼着扑了过去,旁侧里一道年轻的身影扑通一声落水,迅速往范四娘处游去,倒好似提前等着一般。
只有两个会武的丫头围着了,苏令蛮压力一下减轻了许多,湖边泥土松软,她一脚旋空,连连发脚,黄泥便漫天地朝来人落去。那两人没想到她竟会使这恶心人的招数,下意识地往两旁一躲,苏令蛮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便冲出了包围区。
这还不算,落地未稳,便飞起一脚,直直地朝一边提将过去。“扑通”一声,那人未站稳,一下子也轱辘着落了水。
“你!苏阿蛮!我与你没完!”
剩下一人登时急眼,腰间一拂,竟是一把软剑,如灵蛇电闪,急急飞了过来。
苏令蛮腰一折,以“铁板桥”势躲过这一截,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这时剑势又来,一旁绿萝啸声袭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便掷了过来。一寸短一寸险,可有总胜于无,清脆的相撞声传来,软剑被顺势荡了开来。
“阿蛮这身功夫当真不错。”
绿萝护着三人沉默不语,罗婉儿推了推她:“绿萝,你快去帮你家主人。”
“二娘子说让奴婢保护你们。”
绿萝坚持地道,半点不肯改主意。
此时场上情形已经进行到白热化,范四娘被一郎君抱在怀中,湿漉漉地上了来,也不知怎的,外衣给扒了,只剩一截肚兜和袄裤,露出胸前鼓鼓的一团。
而原本无人的凹字形口里,已经匆匆来了一群听到动静之人,男男女女,不下二十人。
苏令蛮见此,瞅准一个空荡,连连飞踢,就着力道飞退,直接退回了绿萝几人中间。
艳色的裙摆在空中飞出一道极美的弧度,黑发因长时间打斗已经披散了下来,此时看来,简直是红晕天成,美不胜收。
不过——这美人的注意力,也没八卦来得大。
虽说定州民风开放,男女看对了眼便可以去钻林子,可大庭广众之下,便被人见着了大半的身体,还与一郎君肌肤相贴——
这对有些地位的人家,事情便不那么友好了。
起码对范四娘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这意味着,她再不可能嫁入一个体面些的好人家了。
苏令蛮小拇指挑衅似的勾了勾,朝着她冷冷地笑了——
偷鸡不着,蚀把米啊。
作者有话要说:
阿蛮:揭穿了一个阴谋,鼓掌。
阿廷:听说你要放弃我了?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