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贝拉德已经把晚饭端上了桌,一个绿色光球从窗户飞了进来。阿诺尔和贝拉德对视了一眼,贝拉德说要不先听完再吃饭,阿诺尔果断回绝听完就没心情吃饭了,最后两人达成共识——边吃边听。
听完以后,果然贝拉德没胃口吃饭了,阿诺尔影响倒不大,两口把面包塞进了嘴里。
“帕拉图忽略掉另一个斗篷人也是有原因的,那人的魔法别说他,就连我都没有听说过。”贝拉德只顾着思考,就连一巴掌大的面包撕成好几十份都浑然不知。
阿诺尔大大地喝了一口啤麦酒,把嘴里的面包冲下去,又抓起一个番茄咬下一大块。
“只靠帕拉图和帕特里克太被动了,想要阻止斗篷人的计划,还要更多的人手。”贝拉德把几乎成沫的面包塞进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坦石角斗场可是阿诺尔十分重要的一个势力,帕特里克和帕拉图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贝拉德怎能不担心?
阿诺尔用叉子插在一块花椰菜上,送进嘴里,然后用叉子点了点贝拉德。
“我去?我也没什么对抗他们的办法啊,而且就算有办法,我也不能离开这里啊,难道你要靠萤火狮子给你做饭吗?”贝拉德皱着眉喊道,情绪有些激动。
趴在阿诺尔脚边休憩的萤火狮子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耳朵抖了抖,抬起头打了个哈欠又趴在那不动了,只剩身上的萤火在不断流动。
阿诺尔把嘴里的花椰菜咽下,开口说道:“另一个斗篷人的身份,很可能是亡灵法师。”
“亡灵法师?”贝拉德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难道邪法师又开始活动了吗?”
“不不,”阿诺尔摇了摇手中的叉子:“很多人都有一个误解,并不是说亡灵法师就是邪法师,亡灵法师指的是惯用亡灵魔法的法师,那些把亡灵魔法用在错误地方的法师才是邪法师,而且邪法师并不止包括亡灵法师,凡是那些把魔法用在邪恶方面的法师都被归为邪法师。我只是猜测那人使用的是亡灵魔法,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邪法师。”
“你怎么知道他用的是亡灵魔法?有什么根据吗?”贝拉德问道。
“帕拉图说,那两个斗篷人在观众席坐了很长时间都没被人注意,在这里他用的是‘注意’这个词,而不是‘现’,而且他也说了,人们确实看到那两个人了,但他们也很奇怪这两个人特征这么显眼为什么没有吸引他们。根据这一点,那个魔法师并不是用的什么隐匿魔法来消除他们的形体,所以我猜测他应该使用魔法来影响人们的意识,消除他们在别人眼里的存在感。这种能影响人情绪和意识的魔法,就只有亡灵魔法了。”阿诺尔分析表情很严肃,如果不是他一直在用叉子去叉光滑的豆子的话。
“亡灵魔法到底是什么?我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贝拉德虽然对很多魔法都了解一二,但亡灵魔法确实非常少见,在马里奥八世对邪法师团体进行了大面积的剿杀之后,拉斯加顿便不再有邪法师的消息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些亡灵魔法的效果,有的能驱使亡灵或者尸骨来作战,有的则是增益或者减益这种施加在目标身上的魔法,在短时间内目标会有一个非常强的爆期,不过这种都会对目标造成或多或少的伤害,还有的就是能影响人情绪意识这类的,不过只能起到影响的效果,并不能完全控制。”
“要是完全控制的话那亡灵魔法岂不是连教皇的言灵魔法都比不了?”贝拉德吃惊地说道。
“就像言灵魔法有那么多限制条件,亡灵魔法也是有它的局限的,不过不要因为它无法控制人就对它掉以轻心。设想一下,亡灵魔法影响你的视觉,我站在你面前,可你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如果亡灵法师知道你的仇人是谁,然后让你看到,你是不是就会对你眼前的人动手?”阿诺尔说话很慢,但内容却一点都不让人感到轻松。
“亡灵魔法真的这么恐怖?”贝拉德彻底震惊了,如果真有这样的魔法,那岂不是……
阿诺尔打断了贝拉德的胡思乱想:“我也是往最坏的方面想的,总往坏的方面想也没什么坏处,能够准备的更充分。”
“那我去斯巴达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贝拉德并没有想到自己有多大的作用。
“你有没有注意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阿诺尔又叉了一块花椰菜:“人们都很能轻易地现身边人的长处,但对自己有那些长处却很迟钝。那个斗篷人是个亡灵法师,他的魔法是影响人的意识,但却影响不了魔法,所以利用感应魔法应该能很轻易的找到他们,他们这次的目标应该并不是坦石这类大角斗场,如果他们要找试验品的话,小角斗场会更方便他们动手,帕特里克和帕拉图他们人手是有限的,他们估计在坦石上作了充分的准备,对方也许正希望他们把大力量放在自己角斗场上,这样他们行动的会更轻松。”
说到一半,阿诺尔把花椰菜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继续说道:“所以需要你去,之前我们做出来的那个小玩意可以派上用场了。”
“你说那个小型魔法储存装置?”贝拉德忽然明白阿诺尔让他去的目的了:“有那个东西就方便多了,在里面储存感应魔法,然后让帕特里克的手下带上去四处巡逻,也许就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能影响人意识的亡灵魔法也是很耗费魔力的,而且影响的范围不大,在角斗场的观众席上他应该只是影响周围人的意识,远处的人也许影响不到,所以他们当时坐在角落的可能性会很大。让你去相当于是作为感应魔法的一个中枢,作为中枢需要对魔法有很细微的操控力,而且还要把这些装置带到斯巴达克,这种事肯定不能让别人做,想来想去就只有你了。”阿诺尔说道。
贝拉德没有能找到任何反驳的话,他知道坦石这边不能出现差错,但他也不能把阿诺尔独自扔在这里。
“你尽管去,至于我吃什么不用操心,会有人给送饭的。”阿诺尔摆了摆手,示意完全没问题。
“塞西莉娅吗?”贝拉德怀疑的问道。
“麻烦她干什么,她事情那么多,还有蔷薇狮子需要管理。”阿诺尔忽然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萤火狮子,心里想到可以用萤火狮子作为蔷薇狮子的团徽啊。随即又摇了摇头,原本红色的蔷薇花狮子头突然变成绿色,实在是没什么道理。
阿诺尔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向塞西莉娅提出这个建议,蔷薇狮子的成员第二天就会惊恐地看到她们的团徽变成绿色,可能连名字都会生变化。
“那是谁?你不说的话我是不会走的。”贝拉德坚定的目光让阿诺尔很是头疼。
“你等会儿帮我送一封信,把信放在布冯森林北边上的小木屋前就行。”阿诺尔说的地址很清晰,但就是不愿透露是给谁写的信。
是谁并不重要,只要阿诺尔信任他而且阿诺尔不会被饿到就行,贝拉德也就不再追问了。
下午的时间,两人开始抓紧制作魔法储存装置,阿诺尔比较轻松,只需要完成装置的外壳,这种工作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同样的东西就连拉斯加顿最好的铁匠来做,做一个最少要两个小时。而阿诺尔,双手一合一张,一个精致外壳便躺在手心里。
贝拉德的工作要复杂得多,他需要在魔晶上刻画感应魔法的魔法阵,还有连通魔晶和魔法阵的魔法回路。其实要说复杂的话阿诺尔的工作要比他麻烦得多,但阿诺尔的能力来做这个是信手拈来,完全没有难度可言。
阿诺尔用不到五分钟完成了三十个装置的外壳,而贝拉德连一个魔法阵都没有刻完。
阿诺尔果断的抛下贝拉德,去找萤火狮子玩了,贝拉德埋头苦干,连阿诺尔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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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和帕拉图的马车到达坦石时,已经是夜晚了。这次会议完全做了别人的嫁衣,正好让斗篷人大肆宣传了一番,谁也没想到他在人生地不熟的斯巴达克竟然这么大胆,帕拉图刚开始认为他们会在暗地里行动,对他们的目标进行威逼利诱,但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很是漂亮,这样一来和他合作的人都是自愿的,对他们的计划没有任何坏处,风险也大大地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