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师并没有马上制止,而是等他们笑得差不多了,才拍拍讲台,说了句:好了,乐两声应该都醒了吧?咱们接着上课。
她用奚哆哆给大家取乐,赶走瞌睡虫
奚哆哆突然就不想上学了。
上学有什么用呢?考大学有什么用呢?考上大学也不能避免跟这些魑魅魍魉一般的人类相处。
*
邢愫下午去了趟公司,又去了趟离公司最近的第一军工厂,看了眼工作进度,结果这一眼看到了五点半,还是那位周臣侃老师的电话把她从工作中拉了出来。
这位周老师继上次在她面前暴露短处之后就没再找过她,她以为他已经羞愧难当到这辈子都不出现在她面前了。
周臣侃确实挣扎了很久,想找她却下不了决心,但不找又实在难过自己那一关。他真不想给她留下阳痿的印象,他真的没病,只是太喜欢她了,所以紧张了。
这次他鼓起勇气,想再约她一次,主要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是可以的,不是不行。
他跟贺晏己是同学,他通过贺晏己认识了邢愫。那时候邢愫还没跟贺晏己在一起,他以为他跟贺晏己是公平竞争的关系,结果因为没有一个对邢愫有帮助的爹,失去了竞争资格。
这次贺晏己作死,把自己淘汰出局了,他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酝酿半天,说:你那件衣服落在我这里了,我去给你送一趟吧?
对于邢愫来说,周臣侃只是她用来恶心贺晏己的工具,没有一个男人不会被同学睡了自己女人这件事恶心到。虽然最后没睡成,但效果已经达到了,到时候贺晏己纠缠她,她依然可以用这件事来让他痛苦。既如此,周臣侃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自然不会再跟他浪费时间了,何况他还阳痿。
男人可以长得差一点,但不能阳痿,她是个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牺牲自己造福人类的事,她这辈子只干一件就行了,而贺晏己已经把这一件的名额占了。
她说:我不要了。
周臣侃的路直接被她堵死了,可机会不是每天都有,他不想错过:这是里边的衣服,我没法扔,要不你把地址给我,我寄给你吧。
他横竖要知道邢愫住哪儿,邢愫听出来了:那我去拿吧。
周臣侃的计划又被她打断了,不勉强了:我在学校,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邢愫挂了电话。
军工厂离市远,她的位置到六中要两个多小时,到时已经到下午放学时间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往外走,路过她时都要看上一眼她穿了身西装,墨绿色的,里头一件开领衬衫,倒三角里是嫩白的肌肤,隐约可见到事业线。
她这身打扮在工作场合没什么问题,在学校就有些违和了。虽然学校并没有规定老师要穿什么,但女老师们都很默契地选择暗色、保守甚至有点老土的衣裳,似乎只有这样,她们才是合格的老师。
邢愫浑然不觉自己成了一道风景线,给周臣侃发了条消息。
周臣侃很快出来,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见到邢愫有点高兴,又有点紧张:等很久了吗?
邢愫没答这话,冲他伸出手去。
周臣侃停顿了一下,最后慢吞吞地把纸袋递到了她的手上。
邢愫拿上东西就要走,冷不防一抬眼,看到一个身影,让她停顿了一下。
周臣侃没注意到她的眼神,满心思想着怎么留住她,试探着问:既然过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学区这边有几个店菜做得不错。
邢愫盯着那道身影。
周臣侃看她没着急走,以为自己有戏,又说:我现在定位子,你想吃什么菜,我
他话还没说完,邢愫说话了:那是谁?
周臣侃这才注意到她眼神不在她身上,顺着她眼神看过去,发现是学生而不是哪个男老师,他心踏实下来:哦,林孽啊?我们学校学习很好一个学生,就是有性格缺陷
后面的话邢愫就没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