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小王爷突然道。
杨纪呼吸一呛,差点憋不过气来。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达成,杨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武科举到现在,最后一个缺口也被他补上去。
至于接下来会怎么样,就不是他能管的了。一切尽看天意了!
…………
厚重的青铜的大门紧闭。
一名朝阳般美艳端庄的女子跪在大门前,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虽然两只膝盖青紫。都快跪出血来了,却也一动不动。
从昨晚到现在,女子一直跪在地上,就一直没有动过。
青铜的大门后面。犹如深渊一般,没有任何气息传来。就仿佛另外一个世界。只是隐隐还能感觉到其中的起伏。
周围的老妈子,老姑子们站在边缘,一脸的心疼,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我说过,没有用的。你回去吧。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大门里的声音冰冷而生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却又同时流露出涛天的权势味道。在整个太渊洲,这间青铜大门确实是最有权势的地方。
“父亲不答应,女儿就不回去。”
朝阳郡主跪伏在地上,紧抿着嘴唇道。她的额头已经满是香汗,体力虚耗的力量,身体也微颤抖,但却是硬挺挺的坚持着。
“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要求我循私枉法。就因为你婆婆的要求,你一时心软,答应他,就要我破坏武科举的规矩。朝阳,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那威压的声音道,轰隆隆仿佛雷鸣一般。
几个朝阳郡主最亲近的老婆子,老姑子,立即心脏扭紧了,眼睛里露出畏惧,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满脸恐惧,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父亲错了!”
朝阳郡主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
“我并非心软,为了婆婆才来求父亲的。而为了我夫君玄览而来。父亲一直对他不待见,朝阳也无话可说。但是我却不能不为他谋划。”
“朝阳幼读《女训》,自知为妇得,不可为夫分忧、谋划。玄览仕途不易,父亲一直对他不喜,所以我也从不开口。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得来不易,都是他一点一滴磨励来的。父亲不愿意帮忙,我却不能不帮他。”
“那个杨纪,和他同属一族,却势同水火。之前他就在晋安城里大肆闹腾,婆婆受他折辱,他更从族中反叛而出。”
“玄览最大的心腹之患就是他。太渊洲有太多人盯着他,朝堂中也有太多人盯着他。他虽然是驸马爷,但其实只是徒有虚名,说出去风光而已。父亲不承认他,他却因父王而受苦。父亲昔日在朝中树下的敌人,人人恨不得他倒下。”
“一旦有人拿那杨纪做文章,就会有人攻讦他兄弟不睦,不知孝悌,道义上就站不住。而且,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一个小小的宗族都管不好,还凭什么去管理朝廷的军队人马。——只要有人拿这点攻讦他,玄览以后在仕途上就难有作为。”
“杨纪已经羽翼渐丰,大势已成。以后玄览恐怕会多处受他掣肘。朝阳也不指望父亲剥夺掉他的武举人。只需要改换一下位置,把那魏伯阳换到第一就可以。免得以后玄览在朝堂的那些敌手他庶出压倒嫡系,旁支还秀过主干。”
“父亲不愿意在仕途上帮他,但难道就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吗?那杨纪退后一步,依然是武举人,对他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朝阳自幼失去母亲,也很少求父亲,这是第一次,只求父亲答应。”
朝阳郡主说到最后,凄楚道。
厚重的青铜大门内黑洞洞,静悄悄的,感觉不出任何的气息。但几个老婆子却分明感觉到,虚空中的气流在急剧的扰动。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