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大光头,却穿着常元宗的衣裳,瞧起来当真有些滑稽。
眼见狗戴胜带着不二进来,寻真亦是吃了一惊,连忙冲不二使眼色,好叫他莫要相认。
不二微不可察点了点头,意为醒得。
寻真才道:“二位道友问医?”
不二便将自家的情况大抵一说。
寻真装模作样把脉,在不二百会穴探了一番,便皱起眉头,与狗戴胜道:“魏道友隐疾难缠,我与他私话几句,好知详情。”
待其离去,才苦脸道:“魏道友好久不见,贫僧往日闲事,还请万万把紧嘴风。”
不二笑道:“好说好说,也请大师帮我通融通融。”
既是寻真在此坐诊,自己知晓他的把柄,看来老天也帮自己,告假之事一定要成。
二人叙过一番,才知青羊镇事了,李云憬带着寻真去了常元宗,硬是把这和尚纳入门下,做了亲传弟子。
如此一来,倒成了春花的师叔辈。
不二已然不敢想象春花的处境。
入门之后,寻真又跟着李云憬复还西北。
不二记得那时,李云憬曾说寻真的镇海兽于其修行大有益处。
寻真却对此事绝口不提。
到了西北,他又不想去蛮荒巡查值守,又不想上前线打仗。
正好前些年云游四方的时候,学了点皮毛医术,便主动请缨做了降世营的军医,与另一位轮值坐班,混的倒是风生水起。
有了李云憬师尊大名在上,他此番算是彻底要洗白的架势,大道前程有望,说不定哪一日混个通灵境修士当一当,自然不想往事再提。
现已改名唤为寻过,意为寻过自改,也是存了讨好李云憬的念头。
不二原想请军医看看头颅里的颗粒是否可治。
但见是寻过坐诊,猜也是半吊子赤脚医生,哪里敢叫他试。
只请他开一张准假证书,自己也好名正言顺回宗。
寻过当即给他开了一纸。
不二一看,纸上写着:
病重,要命,准假三月。生来死去,与我无干。
苦笑道:“大师莫不是在咒我。”
寻过笑回:“不道严重些,谁给你准假。三个月乃是小僧权力上限,你若再想多请,得请我们军医馆头头来看。但若他亲自把脉,只怕你这关就难过了。”
不二心想三月已够,便先谢过。
寻过又劝他不必太过紧张,“脑子里长石头的人我也曾见过几个,现今都还好好活着。”
不二听得一惊,问他在哪里见过。
这和尚许是这些年把脑子尽用在了风流路上,此事已经忘得差不多,费劲巴拉想了半天,
“不记得了,好像是在燕京,还是在哪里,云游的时候,有个大人带着俩小孩儿找贫僧看病,就是你这位置,似乎也有这么大的颗粒。”
说罢,叹了口气,“贫僧这些年,见过太多人,皆如过眼云烟……”
不二心内暗自起疑,且将他说的话留意了。
拿了准假证书,再无心与寻过长话,便问春花有没有来西北。
寻过大惊,“施主找她干什么?小僧这证书可不要给你了。”
听他这般一说,不二便知春花也来了降世营,连忙把准假证书收到储物袋中,打了个哈哈,“没什么,不找她,随口问问。”
说罢,便要与他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