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
徐谨莜已经病了好几日,家里上上下下忙成一团。
徐老夫人望着床上的徐谨莜,不禁叹气:“这是怎么了?郎中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却吃了那么多药就是不见好转,这是要急死我不成。”
徐谨莜有气无力地安慰徐老夫人:“祖母放心……我也……没什么大病……只是心中烦闷……不想吃东西。”
自从她得知皇上赐婚给了裴杞堂和顾琅华,她心里就仿佛被生生地剜了一块肉,只想每天以泪洗面。
她的心真的好疼。
为什么裴杞堂要娶顾琅华,到底看上了她哪点。她就是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心里说不出的后悔,如果早求着父亲和祖母去裴家说一声,会不会就不是这个结果。
裴杞堂连顾琅华都会要,怎么可能不答应裴、徐两家结亲。
定然是裴家不看好这个儿子,嫌弃他太过顽劣,才会随随便便应允下来。
他们真的成亲了,她该怎么办?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想到这些,她就怎么也吃不下,睡不着。
眼看着孙女一日比一日消瘦,徐老夫人攥住了徐谨莜的手:“莜姐儿,你到底哪里不舒坦,就跟祖母说。”
徐谨莜摇了摇头,说了又有什么用,难道她还盼着裴杞堂违抗圣旨不成?虽然她心里盼着裴杞堂这样做,可是他们没见过几次,也没怎么说过话,他也不可能对她情根深种,所以不会像那些戏本子上演的那般,想方设法也要将她娶进门。
只要想到这个,徐谨莜就说不出的难受,她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道:“祖母,母亲,我只想好好歇歇,歇歇也就好了。”
徐老夫人只好让杭氏搀扶着起身,杭氏放心不下嘱咐丁妈妈:“窗子不要关得太紧,要看好火盆,病中的人,最怕这炭气。”
丁妈妈道:“夫人放心吧,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大小姐。”
等到徐老夫人等人出了门。
丁妈妈端了汤给徐谨莜:“大小姐,您还是吃点吧,这样下去真的要伤了身子。”
徐谨莜摇摇头:“我难受得紧,不想吃。”想到这里眼泪又淌下来,只差一步,如果她在顾琅华之前求太后娘娘为她赐婚,情况就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欢欢喜喜等着嫁给裴杞堂的人就是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要等到西夏之战后她才遇到裴杞堂,她真是不甘心。
丁妈妈轻声道:“大小姐,您现在站都站不稳,走也走不得,怎么能将人抢回来,难不成您就认命了?”
徐谨莜抬起眼睛诧异地看向丁妈妈:“你在说什么?我……”
丁妈妈叹口气,一脸关切:“大小姐在想什么奴婢都知道,大小姐既然不甘心,为什么不替自己再争一步。”
徐谨莜一脸的悲凉:“已经……晚了……谁……能争得过皇命。”
“那可不一定,”丁妈妈道,“奴婢可是听说一件事,城西的常员外有两个女儿,常家给大女儿定了亲事,大女儿的夫家正是二女儿喜欢的那位少爷,常家一时失察就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对鸳鸯,可谁知道,大女儿还没有出嫁就得急病死了,常家不愿意丢了这门亲,就将二女儿嫁了过去。”